。”
“应该的,出门在外,互相照应。”
“你倒会说。军中不比域内,路途遥远,得过且过吧。”
我“嗯”了一声,结果子夜喝完的水袋,里面还有好多,是子夜不舍得喝剩下的。
捏着水袋中还剩着的水,说:“这里都是山,到哪里去找水,以后的日子没了水,别说是解渴,连吃饭都是问题。”
“没有关系,这条路我走了两遍了,差不多用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到一个山谷处,哪里有一条顺势留来的水泉,应该是山上的下来的。到了那里,我们就重新整顿队伍,再灌上一些水,留着备用。”
“竟然还记着地形。”
“当然,”子夜顿了顿,“这是一名将军最基本的素养,以免下次经过时会不熟悉地势而失了方寸。”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模样的士兵跑到我们的前面,说:“二位将军,营帐已搭建完毕。饭菜也已准备好,可以用餐了。”
说完,他又小跑回去。
子夜按着膝盖支撑着站起来,也许是因为我太过劳累,第一次没能成功起来。
子夜在这时伸出了手,说:“是你刚才的坐姿有问题,改天我叫你如何坐,你先起来吃饭。”
我向子夜递过了手,借助着她的力,轻松地站了起来。子夜向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先转身离去了,随后我才跟上。
晚餐是在想象之中的,一碗清米汤,一块烙饼,还有几块直接烤熟的黑皮土豆。我们的饭菜本不是这样的,但子夜是不喜欢太过于讲究特殊的,她认为将军的特殊照顾只会影响军队的正常运行。因此,我们也是与士兵同等待遇。
但因为将军的身份,我们的质量是较高于他人的,数量也是不封顶的。但子夜还是要求与士兵同级待遇,辛墨也没有什么要求,看来他是习惯子夜的这种做法。见他们二人是如此,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我与辛墨还有其他低级将领是同一营帐,其余的士兵挤在几个大的营帐之中,子夜是单独的营帐,除了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习武的女侍从。
因为无言了一日,营帐里满是说话的声音,就连我们这一营帐里的将领们都在谈天,辛墨也在其中。他们将什么都不懂的我也加了进去。
“延将军,木将军可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说话的是安司马,负责实际兵权。
“对啊,延将军可是后来来的,是木将军带来的。”刁司马,与安司马同级。
辛墨打断了两人,说:“乱说什么,也不看身份,净瞎说。”
安司马诡异一笑,说:“对啊,延将军是新来的,不知道君将军与木将军的关系。”
“君游骁吗?他们什么关系?”我问。
“他们二人,可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当年木将军刚来时,是君将军亲手调教出来的,也就是将军您与木将军的关系。传的版本虽多,但都是同一主题。”
“什么主题?”
辛墨再次打断了谈话:“以讹传讹,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东西。”
“空穴来风。没有空穴,哪来的风可言。”安司马丝毫没有退让。
我大体猜到了,没有吱声。不知是那一个营帐传来的咳嗽声,外面瞬时没了声音,再加上账内尴尬地气氛,一刹那,万籁俱静。
因为自己晚餐没有吃饱,再加上心中烦躁,丝毫没有睡意。我起身接着如厕的借口匆匆离了营帐。
刚出了营帐,就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细长的身板,高高扎气的头发在微风中略略摆动。我谨慎地走近一些,细眼看去,这个人是子夜。
我蹑手蹑脚地向子夜走进,但她还是知道了。
“没有睡?”
我走进,说:“睡不着?”
“是因为没有吃好?”子夜始终是没有回头。
“没有,都还好,只是心中烦躁,应该是这个季节的原因,吹会风就好了。”
子夜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说:“那你吹吧,我先回去了。”
她刚想走,却被我抓住了右手。她低头看了看被牵住的手,我赶紧松开了,我尴尬地用抓过的那只手挠了挠头,子夜转了转刚才的手。
“我......没什么了,祝你有个好梦。”
子夜点了点头,立即离去。可她刚走了几部,又被我叫住。
“子夜!你和......真的没什么了,路上小心,黑灯瞎火的。”
子夜用手指指了自己的营帐,又指了自己脚下,她来回比划着,表示就这么近。
我挠了挠头,目送她离开。
我其实是想问她与君游骁的事情,就像安司马说的那样,有了空穴才来的风。正如子夜所言,君游骁的伤势是不便于外人说的,子夜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此详细,以至于君游骁所受的苦痛都知道。
在禁域的时候,子夜一改了往日的冷淡,对君游骁另改一面,还昵称“游”。连君游骁也多次替子夜解围,或是在某些不易察觉的地方帮上子夜。
细想之后,我决定忘记自己的胡思乱想,明天还是一天的赶路,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无关痛痒的。
待我回去之后,所有人都已经谁去。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但足以让疲惫一天的人尽快入睡。我轻声回到自己的铺盖中,盖上被子,想着一些平常的事情来助我入睡。
虽说是无关痛痒,但这件事在我心中还是挥之不去,像是一张贴久的膏药,一次是清除不净的。
一夜之后,众军收拾行装,继续上路。
随着前几天新鲜感的消去,我开始吃不消这种每日相同的日子。有时一些士兵在得到允许之后会拉弓射杀野味。其实这对于我们,不仅是改善伙食,更是闲中消遣一番。
已经度过半月有余,还未见关允域的一点特征。关允域的周围有特殊的红色石头,还有一些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古树,一看便知是关允域。然而这里连一棵树龄大的树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古树。
子夜在凭借着记忆,并与各位副将军、司马谈论之后,说:“再走不到半个月,很快就到了。”
不要说半个月,一星期我都是等不了的。但看着一向走着的士兵都没有透露什么心烦的神情,我也闭住嘴,关注了即将说出口的抱怨。
路途还长的很,正如子夜所说,得过且过。毕竟接下来是一场前所未有却又意料之中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