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旁抽烟的小顾惊讶看过来。
梁临风觉得尴尬,对他说:“你们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小顾答应,掐灭烟头回到车上。
隔着深色玻璃,梁临风看到他转头问了一句什么,得到答案后就将车开走了。
而舒桐坐在后座上,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拿着自己的包站在马路边,梁临风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带来的那只保温桶还在车上。
但现在让她打电话去给舒桐,提醒他说那里面有煮给他喝的粥,她怎么都磨不开面子。
更何况,以舒桐这种盛怒的状态,恐怕根本就不会接她的电话。
这里不是商业区,又临近环路,除了一辆辆开过的车之外,根本就没有公交车站,就连打车也艰难。
把她扔在这种地方,舒桐还真是连一点情面都没留。
急着见舒桐,其实她也根本没吃午饭,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冰凉。
站在路旁,边哈气边跺脚,好在她运气还算不差,在冻僵之前终于打到了一辆的士。
又饿又冷她也带了点气,当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索性赌气说:“酒吧街。”
这时间酒吧都是刚开门,她差不多算是第一批顾客,也没挑地方,随便进到一家,坐在角落点了一堆酒精混合饮料。
她酒量本来就不高,又是空腹,就算喝酒精饮料,脑袋也渐渐昏沉起来。
翻出手机,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翻到舒桐的号码。
中午和他吵完架,他把她丢在路边的冷酷还让她觉得伤心,但她已经无意识按下了通话键。
等待的时间仿佛变得分外漫长,终于接通的那一刻,梁临风迫不及待开口:“舒桐……”
话筒那头沉默着,这样极端的安静让她更加无措,喉咙有些发紧,她接着说:“我在酒吧街……”
忙音很快传来,舒桐已经挂断了电话。
机械地放下手臂,她只觉得暖气充足的酒吧里也冷得可怕,上午和舒忆茹通话之后的那种寒意都像变得微不足道。
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她只是不断地想。
想在枫城的时候,舒桐在夕阳下向她走过来,微微笑着的脸好像会发出光。
想他在她生日的时候,俗气地给自己放烟花,在冬夜露天的电影院里,他轻轻吻自己,气息温暖。
想不管她多么气愤,口出恶言,他的目光始终宠溺,隐忍地抿紧嘴唇,等她消气。
想着在厦门的时候,他胃疼不说,陪着她散步,将热饮塞到她的手里,是因为那时他的手,已经凉到不能再温暖她的。
想起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看着她跳到自己身旁,即使到了这种时刻,他眼底仍旧是暖的,琥珀色的眼眸中如有星光泄露。
……断断续续地想着,酒吧里到处都有情侣在调笑嬉闹,舞台上是吉他手在弹唱着不知名的情歌,她坐在这些人之中,低头流出泪来。
他那么好,是她没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