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着不主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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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忆茹破天荒地在国内留了好几天,期间她坚持让舒桐和梁临风住在自己身边,所以梁临风在去家里拿了一趟必需品之后,就继续回到别墅里住下。
舒桐则调了个司机过来,每天接送自己上下班。
太久没有和长辈一起住,梁临风不由觉得束手束脚,不能再用大屏幕放她的新番动漫,看电子书看到兴起,还得憋着不能太得意忘形,还有晚上11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吃饭必须细嚼慢咽等等,让她很有些苦不堪言。
另一方面,和舒桐持续的冷战也使得她意兴阑珊。
这几天她和舒桐除了在舒忆茹面前会说上几句话之外,两个人回到房间就是各做各的事情,互不相干。
因为身心疲惫引起哮喘被舒桐几天的调节缓解了不少,他渐渐恢复了,梁临风就更加没有理由去特意关注他,每日连他的脸都懒得去看。
不知不觉又到了周末,舒忆茹不知为何兴致很高,居然一大清早就提议去附近爬山散步,呼吸些新鲜空气。
梁临风被关在家里几天早就快憋疯了,当然双手双脚赞同。
舒桐也有时间,就随她们一起去了。
换了宽松的衣服,脑袋上扣了个鸭舌帽,梁临风在绿草如茵的山脚下就抖擞了精神,望着不高的山头,只觉得自己两脚就能爬到山顶去。
爬山这个事情,如果不是相同的体力和素质,就比较容易拉开距离。舒忆茹没多久就和家里帮佣的王嫂落在了后面。
梁临风憋足了劲儿往上走,速度绝对不慢,但她走了好一阵了,一回头还能看到舒桐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些笑容。
他不是前两天刚发过病么?怎么做起这种大量运动来还跟不受影响一样。
梁临风有些赌气的成分,也不和他说话,加倍努力疾步往前。
因为是周末,又是著名的风景区,山道上游人其实不少,梁临风一路上超过不少慢慢前行的人,身上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汗。
她只顾闷着头走,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大声的惊呼:“这个人昏倒了,赶快掐人中!”
吓得心脏都骤停了一下,她飞快转身回头,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抬手接住她的身体,舒桐气息有点不稳,不过还是带着笑:“临风,你要干什么?”
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边被扶到路边照顾的是一个微胖的大婶,梁临风顿时就红了脸,“呸”了声,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只是这次她不再刻意加快速度了,反而慢悠悠在山道上走着,不时停下来看看远处的风光。
舒桐还是紧随在她身后,她停了也停一下,她又开始走了就接着跟上。
这么走到一处僻静的山林中,梁临风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他:“你跟在我后面装情圣有意思吗?”
舒桐笑着:“还好吧……这样的情圣不是很难做。”
他自己都承认了,梁临风也没什么话继续堵他,翻了个白眼:“你真要做情圣的话。这会儿这林子里应该跑出来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你得奋不顾身去替我挡。”
“格斗术我学过一些,不过不是很精通。”舒桐真的在顺着她脱线的思维想下去,“如果黑衣人的武力值设定不是很高的话,我想我应该能保住你。”
“然后你身中数刀,还朝我咆哮‘你快走’?”这句话说出来,连梁临风自己都觉得恶搞过头了,笑出来,“谁要跟你演狗血武侠剧!”
笑着过去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舒桐低头看她:“临风,累不累?”
累是真的有些累,不过这种累是身体上的,肉体疲倦了之后,精神反倒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在无比贴进自然的山谷中自由徜徉。
所以这种时候,她比较能坦然地面对舒桐,也逐渐消弭了盘旋在脑海中几天不肯散去的低落情绪。
对于工作,她真的在乎。做新闻的确是不一定要在《新商报》,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有信心在其他的媒体中做出一番成就。
但她能够想象自己辞职,从《新商报》潇洒离去,却不能忍受在这种情况下夹着尾巴灰溜溜走掉。
她有她自己的尊严,也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
更何况,她最不满的不是舒桐要她放弃工作,而是舒桐要她放弃工作时的态度。
不管舒桐有着什么样的原因,在她这里看来,就是他简单地做了一个判断,然后做出了自认为最好的结论。
太轻率太忽视她的感受。
看到她低头咬着嘴唇不声不响的样子,舒桐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抬手抱住了她,笑笑在她耳旁说:“临风,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好吗?”
几天没有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他身上清爽的气味此刻夹在草木清香和微微的汗湿中,依然熟悉到极致。
梁临风顺从了心中蠢蠢欲动的思念,抬手也抱住了他的身体。
依偎在一起久久都没有说话,梁临风主动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舒桐……我不想为了你一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