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上有几盘菜,还有线香,蜡烛,然后她在烧钱纸,比我用心,我手里的花还是助理帮我买的。
似乎我是最差的儿子,所作所为皆不如别人,就像小的时候,我总是惹母亲生气,难过,也害她遭人看不起。
但白落落总是能哄得我母亲高兴,怪不得当时我说我的结婚对象是白落落的时候,母亲会那么高兴,看来她喜欢这个丫头也是没错的,总比我这个儿子孝顺。
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我看着她穿得单薄,撑了伞正想过去,她却已经发现了我,我走过去,蹲下身,将花放在我妈墓碑前,将伞递给白落落,然后用她买的钱纸,给母亲烧了一些。
雨忽然下得大了起来,像是谁在悲伤的哭泣一样,燃烧中的钱纸被浇灭,还剩不多的火苗,却又突然没了雨水淋过来。
我转头去看白落落,果然是她把伞递了过来,她的肩头和发上,很快就淋湿了。
我瞬间就不由自主的生气了,赶紧把伞给她推过去挡着雨,皱眉不满的骂她,“你是不是傻?!”
其实人死了,能不能去往另一个地方,会不会收到我们送去的这些东西,听不听得见我们所说的话,和能不能感受到我们的思念,真的是未知数。
但活着的人,却没必要为了保护一些可能根本没有任何用的东西,而让自己受委屈。
所以我觉得那些烧纸和比起让她淋了雨,我更不想她淋了雨。
她容易感冒,稍微冷了点,就会一个多星期好不了。体质越来越差了,大概是懒于运动的原因。
她把伞又往我头上递,走过来挨着我,明明她肩膀冷得都颤抖了起来。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是火气自然来,想到车里有暖气,便夺了伞,拉着她往山下跑,却没顾及到女人的步子没有男人的大,让她崴了脚。
“怎么那么笨?”真是拿她的蠢毫无办法。
蹲下身让她上来我背她。磨蹭了一会儿,她才矫情的走过来让我背。
风也开始大了,伞没法用,她关了伞,然后紧紧抱着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背上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脚疼的,还是被冷的,我加快了步子往山下跑。
上了车,我找了块毛巾给她,是想让她先随便擦下脸或者头发什么的。
她却只是擦了一把脸,就过来给我擦头发了。我皱了皱眉,看她湿答答的头发很是不爽,于是道:“擦你自己的。”
但是她根本就不听,固执的给我擦,我有点无奈,可心里却又莫名的有点开心,这大概是被人关心以后的感觉吧。擦完了我的,她才去擦自己的。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在认真的擦头发,样子有些狼狈,可是却又有点格外的魅力在。
到了家,刚停下车,她就开车门,迫不及待的下车,大概是忘了脚上还有伤,,一脚下去,疼得她趴在车门上冷抽一口气,一脸痛苦的样子,浑身还在打颤。
我觉得我这愈来愈暴躁的脾气,似乎都是拜她的蠢所赐,蠢得我除了气之外,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解了安全带,忍不住又斥了她一句,然后便赶紧下车去抱起她,本来是想把她抱上楼去换衣服的,可是抱着她的时候,发现她还在打颤,经过盥洗室的时候,想起里面的热水器已经换了新的。便把她放了进去,让她先冲个热水澡,这样比较不容易感冒。
把她放进去后,自己也上楼洗了个澡,才没多少会儿,就听到她在楼下叫我,我假装没有听到,这才多少会儿,她都洗完了?还是多冲冲热水比较好。
只是一会儿没看着她,却又出了事,突然听到她惊叫一声:“啊!救命!”
心里一紧,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了客厅里那滩凝固的血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身上的泡沫也没冲干净,就随便扯了条毛巾围在腰上跑下去。
到了盥洗室门前,本能的就去扭门把,却没能扭开,很怕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我一边扭门把,一边敲门,紧张的问,“落落,落落,你怎么了?”
她在里面却悄无声息,没有说话,我更加用力的敲门,即使手敲疼了,也不想停下,心中的焦急和害怕促使我不敢怕痛,“白落落你怎么了?说话!把门打开!”
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为什么她刚刚叫我的时候,我没有下来呢?心底升腾起深深的愧疚感和自我厌弃。
家里装的都是比较耐用和硬的那种门,撞开并不容易,焦急中想起来,这道门是有备用钥匙的,在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放在了哪里,便赶紧去找。
钥匙插进锁里的时候,听到她在里面终于说了一句什么,但因为我急于开门,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