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不比夏季炎热,但这里的空气中翻滚着的热浪却绝不逊于炎炎之夏,还有通红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作为背·景。
山势绵绵的安杰尔山脉南麓下,新开垦出的广阔良田,已值秋收时节,金黄麦穗上结出的是一颗颗饱满的麦粒。
数千顶乳白色的帐篷依山脚搭建在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根植的黑土上,凹形的山峦就细心呵护着这片肥沃的黑土,合抱的山势让这里的黄底十字羽毛旗十分安静,只是静静的睡在撑起的旗杆顶蜷曲着身躯。
横竖阡陌错落有致的分割着金黄田地,被梗分开的每块麦田内,光着膀子的壮汉们正手握镰刀,他们的口中呼喊着重复号子,挥洒的汗水更浸湿他们的粗布短衫,然而他们却很享受,享受着这丰收带来的喜悦而面带笑意。
数千顶帐篷外,除了丰收的田地,还有热闹的操演场。操演场上的景致也与田地里同样热闹。遍布人形木桩的练剑场上,数百身着重甲的步兵正卖力的对着靶桩挥舞着的单剑和长戟。操演场内靠山一侧,干草编织的圆形箭靶上更是插满了箭羽,可即便如此,数十步外轻甲弓手却并未停歇,他们举着恩特尔铁弓,如拨动琴弦般拉动着弓弦,演奏出声声力道强劲的梆子声响。还有那广阔的骑术训练场,一名名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的手中紧握着宽刃剑,跟着一名金黄卷发的中年将领跨越着障碍,并不时向周围立着的靶桩干净利落的挥砍。
“干得好!”那名金黄卷发的中年将领策马一跃,勒马转向,注视着紧跟他的重甲骑士们,那些随行训练的重甲骑士们也不负所望,一一成功跨越过了最后的这道障碍,他一甩头,浅蓝色的双眸里绽放出喜悦,他动作迅速的收剑入鞘,入鞘瞬间传出了剑与鞘清脆共鸣声,“真正作战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声令如一,指哪儿打哪儿。”
“是!”他身后的重甲骑士纷纷伸手敲动头盔,“训练时多流汗,战斗时少流血!”
“先生们能牢记这条,我相信我们的骑枪和利剑将所向披靡。”那中年将领轻轻的朝他的重甲骑士们轻轻摆了摆手,“训练结束,下午继续,现在解散!”
重甲骑士们各自散去,一一将战马牵进马厩,并给石槽中添加着新鲜的草料,而那名中年将领却并未休息,而是径直的骑马走向了弓箭靶场和练剑场,继续指导着士兵们的训练。
中天秋阳努力播撒光芒,看样子,它是要在冬日来临之前燃尽它自身。
操演场和田地里的热气很快就聚集并上涌,这山坳里的肥沃土地上很快就像蒸锅般闷热。训练和劳作终于停了下来,那中年将领便将马鞭丢给了跟在身边的扈从,自己则擦着额头渗出了汗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操演场的大门。
早有一名熟悉的信使在等候他,身着和这里操演的普通士兵无二,他见到这中年将领出来,那信使便立即迎了上去,单手抚胸的样子像是在向这个金黄卷发的将领行礼,“千夫长奥立威廉,鸽子给你送来了百夫长的信。”
奥立威廉认得这个信使,这人是他老哥哥手下专门送密信亲信之人,他微笑的点了点头尽量低调的从这信使的身旁走过,一封密信便被这叫‘鸽子’的信使悄悄塞到了他的口中。
千夫长奥立威廉手握密信,转身便进了帐篷营地的大帐,独自展开了信件,他的脸色逐渐阴郁了下来,倒立的剑眉几乎交织到了一块,他抬起手捏着下巴下短小精悍的金须,不时甚至忍痛拔下了几根,弹到了地上,像是烦恼中的解闷。
“想不到如今高地山,铁矿岭,古德拜的境况如此糟糕了。”奥立威廉的心早已飞到了琳迪斯法克大河的悬索之路,“除非断了这条路,才能暂时缓解这危急的境地。老哥哥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一时半会儿要我调动这么多兵力还要掩饰的完美无瑕,这还真是个难题!”
秋蝉的鸣叫竭嘶底里,总是恼人心烦,不过这种情况很快便得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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