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斯·夏普在埃塞克·树根的突然掩护下找准了机会,杀出了卡坎德人的围追堵截,他穿过了夏普山下漆黑的树丛,根据他的记忆行走在荆棘之间,他最终背着他的弟弟比尔的尸体抄着穆瑞德男爵领里的小道绕路折回了夏普家族的秘密据点,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但三根白胡子的埃塞克·树根始终没有回来,空空荡荡的穆瑞德秘密据点里只有看着烛光发呆的扎克斯,他的浑身都是卡坎德人凝固的鲜血,他的肩膀和腿脚被荆棘扎得早已麻木,他面前的地上平放着他弟弟比尔那副枯槁遗体。
他孤独的等待着,期待着埃塞克·树根的归来,可等来的却是黎明过后射入窗缝的那缕懒懒得曙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追忆的曾经中回过了神来,慢慢的用双手捧起了比尔的遗体,他默默走下了秘密据点内隐藏在锅灶下的阶梯,经过了昏暗的人工隧道,就到了历代安葬夏普家族人的瞑目墓地,说这里是墓地其实并不是准确的,它其实只是一座颇为晦暗的山下洞穴--顶和壁被人工的装成了阴森冰冷的藏骨室,他一手托住弟弟的遗骸,一手摸索着从洞壁火炬架上取下一根火炬,循着前人的脚步,扯过冰冷的石台上放着的那一大卷裹尸布,包裹住了弟弟的尸身,将他的弟弟安放在了洞壁上凿出的壁穴中。
再无其他朋友的祝福与祈祷,扎克斯一人站在安葬比尔的壁穴前,孤伶伶的将手掌双手合十,他的拇指互相叠交成大阿卡娜十字状蓦然的向他弟弟的遗骸双膝跪下,簌簌的泪水如泉涌般侵袭着他的脸颊。
“弟弟...我亲爱的弟弟啊,该死的国王赛格尔二世断掉了我的手足,还有他的爪牙特里雷奇对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的恶行!哥哥我将用我一生来让他们偿还。如果有机会,我将用他们的血祭奠你的灵魂,让你的灵魂得以安宁!我将让他们好好的尝尝我所不能承受的痛楚!”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直到石板地上落下了新鲜的血痕,空荡荡的藏骨室里只有那些腐朽的先人遗骸在无声的回应着他。
扎克斯将他的弟弟安葬在瞑目墓地的藏骨室后,便在火炬的照亮下按原路的折回,他从秘密据点的衣柜里重新换上了一套还算干净的亚麻布衣服和裤子,揣上了几根用于结扎马克结的白布条,又从武器架上为他自己准备了两柄顺手的战斗短剑,战斗短剑的剑刃磨光面上反射着他从未注意到的面部,因两年的牢狱之灾而并未修剪的胡须密密麻麻的布满下巴,胡须之上的双唇早被那排整齐的牙齿咬破,凝固的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微露牙齿,那双眼睛再不像从前那样湛蓝和优雅,而是充满孤独的野性,曾经脸上的鞭痕也悄悄的消失了,只是微微的点缀着那额头上新磕出的伤疤。他冷冷的将两柄锋利的短剑收入了腰间,又将秘密据点里所有能找到的金银币装在了包裹里,在收拾妥当以后,悄悄的走出了秘密据点,借着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投下的阴影敏捷的翻过了围住穆瑞德男爵领的老旧木栅围墙。
那光头独眼龙,从艾恩之地归来的阿尔诺正行色匆匆的带着二三十名骑马镖师在艾尔黑力诺南森中狂奔,他已经将货物让步行的伙计押运着,留在了骑马镖师们的身后,他的胯下坐骑快速翻动的马蹄夹杂着马蹄铁的发出的清脆哒哒声,把一棵又一棵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快速的抛在了脑后--这是风驰电掣一般的骑马狂奔。
“驾!伙计们,要快,你们最好给我快一点,要知道我们的老窝子已经遭遇了剧变!给我快点!”光头独眼龙阿尔诺焦急的神色在脸上自然而然的显现着--就像他归心似箭的内心,他的内心也正在向女神祈祷着:坚持住,小主人。伊维尔,你只要胆敢动比尔一根寒毛,我要宰断你的两条脏手,杀鸡一样的割了你的喉。
“喂,独眼龙!慢点,慢点!我们已经快要到穆瑞德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等下后面押运货物的步行伙计们?”一名镖师跟在阿尔诺身后大喊,“他们连影儿都没了。”
“等个屁,主人现在被囚禁在雅芬,小主人现在又被国王...就是那坐在高高王座上的蠢货....收回了头衔和夏普家仅存的根基夏普山!你们的耳朵在我们线人来报时被耳屎堵满了吗?十万火急!伊维尔那臭虫....心怀鬼胎的家伙竟通过卖主,成了新的夏普山男爵,捏着小指头也知道他一定会对我们的小主人不利的!”阿尔诺在呼吼的同时因急切之情至少打了三个结巴,“现在时间可并没有在等着我们!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独眼龙,你可是我们商队的队长!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样贸然前去,将把我们大伙放在极度危险处境里吗?那些身着双头黑鹰甲的卡坎德人可是些拿斧头的野蛮人!我怀疑他们生来就只懂得劈柴和砍头!”那名镖师回应着着急中的阿尔诺,他在马匹的狂奔与颠簸中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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