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和瑜宁、杜若她们都笑了起来,杜若直接笑她,“都说主子最是谦恭谨让,怎么如今会有这般表现?都知道以退为进了。殿下肯定答应你了吧?”
孙清扬抬起下巴,方便瑜宁给她戴耳坠,“那是自然,殿下他还觉得委屈我了呢,说是将来要提我做贵妃。”
其实朱瞻基还想许她更高的,不过被孙清扬及时地堵了回去。她读的书里,四书五经,杂书闲章,包括女戒、女训,通通都没有争宠用阴谋诡计上位得到称颂的。所受的教育令她深深明白,身为女子的本分,不仅应该谨顺贤良,也应识大体怜恤夫君,不以狐媚蛊惑君王,令他将心思浪费在后宫的琐事上,坠了男儿的青云志向。
至于像伺候夫君令他高兴,本是为妻为妾的本分,以此去要个什么,是想都不能想的。
倘若朱瞻基有那样的想法,她不去制止,反倒怂恿,撺掇的话,一旦触犯了礼制规矩,轻则被太子妃、太孙妃惩戒,重则就会打入冷宫。
冷宫啊,那是生死连爹娘都见不着的地方,宫里的女人们一提及就会谈虎色变。
自幼在深宫长大的孙清扬十分明白,她能够触及的底线在那儿。
她从小是被当正妃养的,受的是最严格的皇室教育,所以像争风吃醋、捻酸吃味这些个当妾争宠的伎俩,别说她的性格中不屑为之,就是在从小根植的教育里,那也是不符合三从四德的行为。
她一直认为,能够进到皇家,得到现在的位份,已经比其他寒门小户的女孩子们幸运多了,毕竟做为女子,总要出嫁,能够嫁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夫君,这不是天下间女孩子们梦想的事情嘛?至于众多妃嫔,高门望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这就不是个什么事。
所以,她绝不能因为皇太孙的爱重,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想法,那都不是本分人会做的事情。
而且,和争宠斗艳、位份什么的相比较,孙清扬觉得,不能够自由自在,才是嫁给龙子凤孙的最大不幸。
从前父母亲不在京师,她见不着,现在同在一城了,仍然一年里都见不上两回,如果嫁个举人、进士或小财主什么的,回娘家的日子也会多好些吧。但已经嫁进来了,乐观的她,总会往积极的一面想,从暗夜里看到昙花的奇丽。
比如,还是皇太孙的朱瞻基,许她以后当贵妃……说等到他能做主的时候,就带她出去到江南转一转。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能够有个念想,想一想可能去的江南,就是孙清扬在暗夜里看到的花。
和她听到朱瞻基打算登基以后大封后宫,提她做贵妃的感想完全不同,瑜宁几个人听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苏嬷嬷更是忙不迭地交待,“这话谁都不许传出去,传了出去,对主子只有坏处,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别掉以轻心。”
瑜宁、杜若、福枝都满口答应。
连苏嬷嬷自个,都思忖要对此事守口如瓶,虽然皇太孙许主子做贵妃,并不会触及太子妃殿下的逆鳞,但这样的恩宠,只怕太子妃殿下会担心皇太孙想更进一步,万一她要因此防微杜渐,压制菡萏院,主子受苦,她们几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纵然自己再怎么说主子对那个位置全无想法,只怕除了跟前的这几个,也没人会相信。
看到她们神情慎重,孙清扬却一脸轻松,“别那么紧张,我说出来就是告诉你们别担心你家主子降了位份,会因此失宠,害的大家人人自危。哼,谦谨恭让,得我心甘情愿才行,陷害我丢了位份,自然要她们怎么吃进去怎么吐出来。”
她虽然不争,却也不会任由人欺负到头上来。
苏嬷嬷想的长远,“那郭良娣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送什么人进府来,处心积虑地将您从贵嫔的位置上挪开,主子还是得有个打算的好。”
孙清扬笑面如花,“嗯,殿下已经答应了我,如果皇爷爷或者母妃压着他,定要再升一位太孙贵嫔上去,他就在赵姐姐和刘妹妹中选一个。那两个良善,就是位份上去了,也不会行事乖张。反正,绝不会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得逞。到时候那些个想算计我的,白忙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不知道会不会哭。”
瑜宁担心地说:“可要是升了她们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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