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们进来。
等到了净房,遣走了其他伺候的丫鬟,蕊珠那双秋水剪眸,纤细柔软的腰肢,温热香软的身子就被太子搂在自己怀里……鸳鸯浴出来,齐承徽少了个大丫鬟,多了个好妹妹。
太子妃很快得知此事,冷哼一声,竟然答应了齐承徽将蕊珠仍然安排在她院里的请求。
单嬷嬷不解,“您明明知道齐承徽将朱奉仪留在她院里,是想太子爷经常过去,借此固宠,为何还要答应她?”
太子妃瞅着廊下婉转欢唱的画眉,轻笑道:“齐承徽的心思,你都看的出来,其他人又如何不知道?那朱奉仪一时做低伏小或者可以,日子长了,她受的恩宠多,岂是齐承徽压得住的?还有郭良娣,从她院里出来的人,被齐承徽安排着转眼就和她称姐道妹,她俩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柔弱如花,再加一个和米紫嫣有几分像的朱奉仪新得恩宠,这对上了还不知会有怎么样的好戏呢,既然她们喜欢在爷跟前扮情深意浓、大度贤良,就让她们好好折腾着吧。”
听了太子妃此语,单嬷嬷喜上眉梢,“可不是,奴婢愚钝,竟然没看出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只想着齐承徽用这手段把太子爷拢过去,太让您堵心了。竟忘了搞不好她们会因此斗起来,这可好了,齐承徽早晚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院里的丫头走了她的老路,也算是恶有恶报。”
“从前或许她还能给我添点堵,现在看来她也是个笨的,丢了西瓜捡芝麻,忘记了五郡主才是她的立身之本,倒把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使得风转,也不想想,她这样的岁数如何能同花一样娇嫩的朱奉仪比,不在一堆或许太子爷还不觉得,天天对着比,就是你我,怕也更爱看那年轻貌美的。”
想了想,太子妃又道:“只是可怜五郡主,如今那院里乌七八糟的,把她领昭阳殿来,和大郡主一道吧,免得受了齐承徽的影响,她将来嫁出去可是要当嫡妻正室的,别学了她亲娘那套妾室取宠的花样。”
齐承徽不想答应五郡主迁出她院里,又想留朱奉仪在自己院里固宠,但太子妃是五郡主嫡母,总不能说担心她照顾不周,想着这女儿是从自己肚里出来的,就是隔着院子早晚也能要回来,只要自己再生个郡王,就万事大吉,最终还是答应了太子妃借口她院里有了朱奉仪人多地窄,怕挤着五郡主,将其挪出的要求。
郭良娣知道蕊珠当上奉仪的消息,自是摔杯砸碗,忿恨咒骂。齐承徽从她院里要人时,她闪过这个念头,但想着顶多就是被主子收用的暖床丫头,过后就完事了,没想到虽然事先有心理准备,但事实真摆到眼前,却也不是滋味。
尤其太子这些年也收用过两三个姿色不错的宫女、丫鬟,却没一个像那个叫蕊珠的转身就给了位份,虽然是嫔妾中最末的奉仪,但这个消息仍然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信息。
齐承徽当年由陪嫔的丫鬟做了嫔妾,但毕竟那会儿太子还是燕王世子,所给的也不过是个姨娘的位份,直到朱高炽当上太子,才擢升为承徽,这个叫蕊珠的丫鬟,一经收用就当上了奉仪,不光是郭良娣,有心之人都看出了别样的意味。
得知消息,郭良娣第一时间赶到太子府的藏书楼——文澜阁,见到正端坐在椅上看书的太子,脸一红嘴一撇,眼泪就要落下来:“爷看上那朱奉仪,问臣妾要了就是,干嘛要绕一个大圈从齐承徽院里走,不知道的,还当臣妾是个妒妇,容不下人呢。”
太子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几分亲热嗔怪道:“瞧你这样子,巴巴儿地来解释什么?孤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嘛,先前在你院里并没有注意到朱奉仪,也是那日到齐承徽院里才发现她的好,或许是这一样的人摆在不同的地方,就显出不同的样子来了吧。你现在的心思都在埏儿他们三个人身上,那也是好事,孤岂会怪你。放心好了,即使得了新人,孤也不会不疼你,一样和从前一般喜欢丹宜。”
八郡王朱瞻垲,九郡王朱瞻垍,十郡王朱瞻埏都是郭良娣所出,太子此语虽然亲热,其实也暗指郭良娣仗着三子,不像从前一般尽心尽力。
郭良娣闻言,脸上的红色迅速蔓延到了耳朵根,“想那齐承徽的院子本来就不大,蕊珠妹妹又是爷如今心尖上的人,挤在一堆岂不太委屈?听说因为蕊珠妹妹留在那儿,太子妃殿下有意将五郡主挪到昭阳殿呢,爷如果喜欢,不如将蕊珠妹妹挪回我那院里,左右她原也是从我院里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