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丰厚。
像找着主心骨般,呼啦啦大家全跟着孙清扬后面往角门走,连那个没动手的婆子都像被狗追似的跑上前,扶着福豆问长问短。
刚才没眼色,希望贵嫔护下的这个福豆过后能够帮自己说几句话,仍然留在菡萏院里当差。
小荷塘跟前只剩下浑身湿漉漉的素澹和眼冒金星的于嬷嬷呆立着。
太子妃午后照例在榻上眯着小憩。一睁眼,便有漱口参茶递了上来,抬眼一看,却是于嬷嬷一直在旁候着。
“你那脸怎么了?”太子妃边问,边就着于嬷嬷的手抿了几口茶漱了漱齿,吐到跪在榻前的素澹手捧着的白玉痰盂里。
又用素心递过来的温热帕子擦了擦手,方才靠在榻上说:“这是在哪儿受了委屈,要你今个抢了小丫头们的活来献殷勤?”
于嬷嬷忙赔笑道:“太子妃殿下这是什么话,奴婢本就是您的丫鬟,这些本该做的怎么成了献殷勤?平日里忙太子妃殿下交待的活路,但抽着空来侍候着你,在您跟前做事,才是奴婢最爱做的事呢。”
太子妃闻言笑了起来,“你们几个里面,就是你说话最中听了。说吧,今个谁给你委屈受了,要我帮着出头?”
于嬷嬷小心觑着太子妃的神色,坐在榻下的小凳上,把太子妃的腿放在自己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起来,“有您护着奴婢,谁敢给奴婢委屈,是奴婢自个不小心,在林子里走时被树枝刮了的。”
“树枝挂,也会有掌印吗?于嬷嬷,有话你就直接说吧。”
于嬷嬷还没开口,已经将痰盂放在一边的素澹气愤地说,“是孙贵嫔,早起于嬷嬷叫奴婢陪着她管教菡萏院那个没规矩的福豆,孙贵嫔不仅让人把奴婢推到水里,还打了嬷嬷两巴掌。”
太子妃闭眼靠在榻上的软枕上,不紧不慢地问道,“噢,是这样吗,于嬷嬷?孙贵嫔就为了你教训福豆打你?”
于嬷嬷的声音发虚,“不管孙贵嫔为了什么,教训奴婢都是应该的,她是主子,就是没什么情由教训奴婢,也是应该的。”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这尊卑不能乱序。”
一旁的素澹吃惊地看着闭眼养神的太子妃。于嬷嬷不动声色地朝素澹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
她也不说多的话,只手上不停地给太子妃推、按、捏、揉。
跟在太子妃跟前多年,她太了解,刚才太子妃已经动了怒气。
果然,未几,太子妃睁开了眼,精光四射,“你今个为何到菡萏院里大张旗鼓教训那小丫鬟,不是让你悄悄带她到我跟前来的吗?”
于嬷嬷一点也不慌张,低声细语地回禀,“早起奴婢在大厨房听到那福豆和马六媳妇说起孙贵嫔和皇太孙的事,和您禀了后,本想着悄悄带着她过来的,谁知那福豆又蹦又跳,不肯跟着走,奴婢教训她惊动了孙贵嫔,贵嫔说她院里的奴才轮不到奴婢去管,奴婢和她争执起来,素澹想趁机把福豆带回来,结果被贵嫔让人推落水里,奴婢辨了两句,反被她打了两巴掌。”看着太子妃,委屈万分地说:“她打奴婢的那两巴掌,是戴着主子赏的那两枚戒指,戒指上的四爪和莲花托的花瓣,刮得奴婢这脸生疼。”
马六媳妇,就是璇玑,前两年嫁给马六之后,就升了厨房的管事嬷嬷,不仅管大厨房时的吃食,还管各院配备小厨房时的采买和人手调拨。因为有之前的情份,所以菡萏院里的福豆福米都和她交好,有事也爱和她说。
她听了,自会将要紧的禀给太子妃。
太子妃又闭上了眼靠到软枕上,“你就没说,是我让你去叫了来问句话的?”
“奴婢说了,可孙贵嫔根本不听,只说她院里的人就该她管着,别人不能插手,还说主子再弱也是主子,奴婢就该白挨着白受着,说您也不好把她怎么着。”
这话里有真有假,于嬷嬷可不怕会被拆穿,素澹是早和她通过口风的,菡萏院的奴才们肯定是偏帮孙贵嫔,她们就是说了当时的情况,太子妃也不会信。
嘴上说着,手下并没有停,还感觉到了太子妃气得浑身发抖。
心里暗笑,好你个孙贵嫔,今个敢打老娘,你就等着太子妃好好收拾你吧。没有后招,老娘今个敢那么着到菡萏院拖人吗?你还是太嫩了,好好等着这腊月帐,快快地给我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