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欲夺不得,心中大忿,于宫中偶遇薛禄,竟动手殴打,致使薛都督脑裂几死,迄今留下隐疾。
浙江按察使周新受到其诬陷,以谋反罪被处死。
负责皇宫选秀事,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后,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
将囚禁死牢之中的解缙灌醉后拖到雪地里活活冻死。
阉割良家幼童百余人,充入后宅侍候内眷起居,仪同帝王,僭越,大不敬!
查抄到已故吴王的冠服后,私自隐藏在家中,有时还穿在身上,命令左右饮酒祝贺,高呼万岁。
......
永乐帝万没想到他一直信任有加,认为忠心不二的纪纲竟然已经到了这等无法无天的地步,盛怒下诏,押送其都察院审讯。
审讯核实后,纪纲凌迟处死,全家男女老少发配戍边,其罪状颁示天下。
同年十月,长年北巡的永乐帝返回京师时,又查知汉王朱高煦私自挑选各卫壮士,募兵三千人,不隶属兵部,纵使他们四处劫掠,兵马指挥徐野驴将其兵士擒获惩处后,朱高煦竟然手持铁勺将徐野驴击杀。
同时,还查到平日里,朱高煦僭用御用车马器物等违法之事数十桩。
忠心臣子谋逆,亲生儿子犯上,永乐帝不觉心灰意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朱高煦的过于宠爱,才是令他生出不轨之心的根源,这一次,他下了决心要重重惩处,命宫人褫夺了他的冠服,将其囚禁于西华门内,并准备废为庶人。
太子朱高炽仁厚,抱着永乐帝的腿痛哭流涕,拼命为弟弟求情,说都是汉王身边人做的坏事,求永乐帝宽恕。
永乐帝虽然答应了太子所请,却将汉王朱高煦的天策三卫削减掉两卫,又处死了几个他身边不知劝诫主子的谋臣,命朱高煦来年三月迁封乐安州,不得再继续羁留京师,非诏,不得入京。
至此,太子的地位方才真正稳固。
汉王就藩乐乐州的这一年,正是永乐十五年,皇太孙朱瞻基已经十九岁,虚岁二十,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
经过数年挑选,永乐帝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却在准备下诏的前夕,改变了主意。
据说他通过占卜得出“宜向济水畔求佳偶”,故而将原籍济宁的锦衣卫百户胡荣的第三女胡善祥选为皇太孙妃。
彭城伯夫人坐在太子妃的昭阳殿里懊恼地说:“我进宫和皇上说,清扬原籍是邹平,就在古济水之畔,西边是济水之阴的济南,北边是济水之阳的济阳,比胡善祥更应那占卜之言,他却说圣意已决,不会更改,我千恳万求他才吐口说选清扬为太孙嫔,若皇上执意如此,岂不枉费这么些年我们对清扬的悉心栽培,如今换成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以后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要不,你和太子殿下再进宫给皇上说说?”
坐在椅上一直闭目不语的太子妃睁开眼睛,“夫人糊涂了,父皇此举,是在敲打太子呢。既然说圣意已决,我们再为此去求情,不但会惹得父皇不高兴,也会令他和太子生出嫌隙,父皇此举,只怕是因为清儿当日是你以同乡之谊举荐进宫的,他担心两朝帝后均出自一隅,外戚做大,会危及社稷。”
彭城伯夫人愕然,“你是说,皇上因为你将来会为后,若是清扬再成了太孙妃,等于两个皇后都出自一地,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可之前,他又不是不知道清扬和我们的同乡之情,宫里的各位娘娘,不也一直对清扬很满意,认为她天资聪慧又心地仁厚,堪当重任,皇上也对她一直颇多赞誉,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转眼就变了呢?”
“天恩难测,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有查出来。虽说现在汉王就藩了,东宫终于从风雨飘摇走到了太平时节,可是,那暗处盯着的眼睛却巴兴不得我们出点错,这件事,还是依父皇的意思,不要再去求告了。皇上是金口玉言,既然说了,断无更改之理。母亲,我们犯不为了此事忤逆皇上,端重沉静,恭敬顺从,才能保得东宫太平长长久久,也只有东宫稳固了,我们张家,才有后世的荣华。太子当日为汉王求情,一来是兄弟情深,二来,也是怕不去求情,皇上会认为他并非仁君,东宫必须以帝意马首是瞻,从前如此,而今更要如此。”
听到太子妃并没有像平日一样按君臣之礼叫自己夫人,而是唤了声母亲,彭城伯夫人知道,此事,只能至此为止了。
沉默片刻她才开口说:“可是,瞻儿的性子,却是外圆内方的,他心里是有大主意的人,和清扬又是两小无猜,情意深厚,这事只怕他未必能够依从,等到殿前选妃时,我怕他会出乱子。”
“此事,我也想到了,就让清儿去劝他吧,我相信她会将此事处理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