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真的?”李菀茗嘴角下拉,不高兴了,那刚才那些都是白日梦了嘛。
杨西念点点头,下巴蹭着她光洁圆滑的额头,“不过,你要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去做,无论什么事。”
心间像是涌入一条温泉,从心尖处散开,流入血脉,浑身暖融融的,但是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噘着嘴,“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杨西念看她孩子气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
“你说你怎么会当上太子的呢?”李菀茗无聊至极,一手缠着他被风吹开的墨发,在指尖把玩。
“生的早罢了。”杨西念笑笑,不以为然道。
“此话怎讲?”不是应该功勋多的人当太子吗?杨西念立功并不多,所以方才她才这么问,谁想到却得了这么一个答案。
“当年父皇刚称帝,膝下无子,正巧我母后与容妃当时报出有喜,父皇许诺,二人谁先生子就立谁为太子,”杨西念看着前面的路,扬手在马屁股上落下一鞭。
“那容妃的孩子呢?”李菀茗忽然来了兴趣,杨西念运气真好,一出生就捡了个大便宜。
“死了。”杨西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李菀茗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惋惜,才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杨西念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知。”
李菀茗的一颗心又沉到了潭底,凉的透透的,看来这小皇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害死的,又一次感叹皇宫人心冷似冰,叹了口气。
感觉到怀里人的落寞与哀伤,杨西念松开握着马缰的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不轻不重,刚好可以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皇家要孩子,也只不过是要棋子跟工具罢了,被拔出还是留下,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也无能为力。
“西念,”李菀茗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遮掩不住的凄凉。
“我在。”
“你以后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吗?”抬头直看着他的眼,黑白分明的秋水里满是认真,像是要把杨西念从里到外剥开看个清楚。
杨西念迎上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定。”
简短的两个字,没有多大声,却一字一字敲进李菀茗的心里,生根发芽。
仰头又往他怀抱里缩了缩,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夹杂了些血腥味,但不刺鼻,多了分狂野。
杨西念垂眸看着李菀茗乖巧的像只猫一样,长长的睫毛被夕阳镀上一层淡金,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着,惹人怜惜,眼里温柔酵成一汪老酒,让人长醉不起,唇上扬了一个温暖的弧度,“你先给我生一个孩子再说。”马鞭一挥,速度加快。
刚才那话全进了耳朵,李菀茗睫毛轻颤,咬紧了下唇,当做没听到,装死,只是那耳根变得粉红,让人浮想联翩。
马蹄溅起大片尘土,长长的队伍离开了三关山。
在山脚,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妇人从林间走出,一手拿了个篮子,里面有几颗向日葵,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尸体,摇头叹了口气,目光又移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杨西念一行人到了太子府,已是掌灯时分,李菀茗坐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居然晃悠的睡着了。
将李菀茗放回房间,叫来春花跟莲香伺候着,自己则匆匆离了房间,奔向二龙安置处。
“他二人怎么样了?”一踏进门就揪了一白胡子老头问话,吓得那老头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他二人并无大碍,只是……”手腕被捏的生疼,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什么……”杨西念整颗心都揪起来了,下手也就没了个轻重,直到看见大夫因疼痛扭曲的脸时才回过神,松开手。
“但是他们二人伤口过多,而且失血也过多,怕是……”大夫转着手腕,小心翼翼的瞧着杨西念的脸色。
“立刻叫人抓些补血的药材!快!”杨西念坐在龙地和龙玄的床榻上,看着两个师弟白的透明的嘴唇,像是吃了冰珠一样,从里到外的寒。
那大夫立刻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千万不要有事啊……”伸手握住龙地冰凉的像是冰块的手,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锤,闷闷痛痛,“来人,多拿几床棉被过来。”
立刻有丫鬟抱了两床棉被,抖开轻轻盖在二龙身上,不声不响的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