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犊子。”
任强脸一下通红的跳起来,场长一下过来,把我拉出去,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别搭理那小子,呆不了几天就走了,我们招惹不起的货色,迟早要出事。”
“给谁化妆?”
“这个不用说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只管化妆,不问闲事,哈哈哈,完事请你吃饭,十年怎么样?一桌子两千块的标准。”
“那还成,就冲这个,我好好的弄,鬼妆。”
我有点得瑟过头了。
“什么鬼妆?”
“我胡说的,就是化妆,给死人化妆不就是鬼妆吗?”
“对。”
那天我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有点兴奋,而不是因为化妆,而是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想化鬼妆,控制不住的想化,真是奇怪得在命了,就像有毒一样。
我进了化妆间,死者已经在化妆床了,干这样的活儿,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你化完妆就走人,也不用你管。
我坐下先点上烟,然后慢慢的活动一下,把门插上。
掀开尸布,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看长相,就知道,是一个条件不错的家里,或者说家里有点地位的一个人,这是长年养出来的,只是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换上丧衣,这对化妆师是不吉利的,我伸手去摸死者的手,没有绊绳,摸脚,也是,这活不能干,这是给我下坑呢?
我开门出去,给场长打了电话。
场长和主任过来了,看来这事他们挺重视。
“怎么了,小喆?”
“没穿丧衣不说,都没有绊。”
他们也知道,绊的意思。
“你看你能不能……”
“这是阴者的活儿,当然我可以做,只是死者家属不会有讲究吧?别到时候不愿意,给我打个半死,或者是残废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一个化妆师腿就被打断了,直接病退了,死者家属悲痛的时候,脑袋都是空白的,除了冲动之外,似乎就没有其它的,出这样的事情也能理解,但是也别太凶狠了,我们不是猛兽。
“我跟家属沟通一下。”
我进了化妆间,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场长和主任竟然小跑的往等待室去,等待室有一间是高级的地方,那是给某些人准备的,这个不用明说了,显然,这个来头可不小。
没有绊,化妆的时候,死者的手有可能会抬起来,拉住你的某一个地方,容易出现问题,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场长和主任跑回来,场长跟我说。
“不行,只能这样化妆,这样炼化,一切都不要动,而且化妆要求是活人妆,不是死人妆。”
我一听,这不是扯淡吗?活人妆,那你找活人化妆师,我就会死人妆。
“这个我干不了,我只化妆死人,不会活人妆。”
我拎着化妆箱回到办公室,场长就让主任开车出去了,十几分钟回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拎着化妆箱,和我们炼化师的不一样,光亮的那种,我们化妆师的箱子永远是黑色的,漆黑。
那是一个女的化妆师,年纪不大,跟场长,主任,进了化妆间,我想,今天我到是要看看热闹,这世界上真有胆子大的。
这件事不只我一个看着,今天当班的化妆也在看着,在某一个角落,出事是肯定要出事的。
这样的事情是跑不掉的,玩得有点嗨了,我想告诉某一个人,可是不知道告诉谁,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没有想到,任强从等待室里出来,陪着几个人,其实的一个人走在中间,戴着孝,牛皮的样子,任强跟一个小丑一样在表演着,还比划着,指指点点的,讲着什么,似乎在说着什么,在火葬场,指指点点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你看不到的鬼太多了,你指到了鬼,那鬼就会以为你点鬼,点鬼喜欢你的就跟你走,进你的家里,跟你闹腾着玩,想请走,就没有那么难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点鬼容易,送神更难了。
我看到任强点到了一个青鬼,车祸被撞得没有了半拉脸的一个青鬼,我想乐,这二货,这回要倒霉了。
化妆室里,场长,主任和化妆师一直在忙着,大概一个半小时后,人出来了,化妆师拿了钱,那竟然是红包,这简直就是不想死了,化妆师收红包,然后上了车,开车走了,我想,真是有意思了。
场长和主任正和那个男人讲着什么,老太太就晃着出来了,我勒个去,玩了一个心跳,刺激,太刺激了,外面的家属,其它死者的家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可是这个老太太的家属就都傻/逼了,看着,慒了,场长,主任,那个男人就傻了,然后就听到一声喊,二三百的家属就往外跑,那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家属也有点慒,这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