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端倪了,难怪刚才齐宝明向父亲敬酒说那番话时,父亲并没否认,刚才他并没去在意那些,但现在想想,却是有些古怪,如此看来,父亲是有意要帮妹妹遮掩。
想及此,杨子龙也叹了口气,妹妹成为领导的情人,这听起来似乎让人有点不舒服,但真要是能攀上陈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不就是个这么现实的社会嘛。
“既然刚进南钢就被提为正处,那你就好好干,你以后想回到政府部门,可能还真的有很大的机会,到时候担任个部门一把手,也未必没有可能。”杨建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话里有话,女儿和陈兴有那样的关系,日后重新回到政府机关,看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只等过个几年,康济成的事被人遗忘,这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到时候看吧,这次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刻意去追求的,反倒是不见得能得到,已经放弃了的,却是有惊喜在后头,这说明凡事顺其自然就好。”杨红矜持的笑了笑,父亲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脸上**辣的,感觉像是被父亲看出了什么,其实杨红心里也清楚,以父亲的人生阅历和精明,自己这次受陈兴那么多关照,父亲又岂会看不出半点端倪,不过这样也好,让父亲和哥哥知道一点也省得以后遮遮掩掩跟做贼似的。
“小红,你们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齐宝明这时候接完电话走了进来。
“没什么,我们在说你这一年到头的到处乱跑,赚了那么多钞票,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带进棺材去。”杨红一看到丈夫,脸色就难看起来。
“小红,你说啥呢,谁会嫌钱多,这年头,有钱才有地位,每个人都很现实,哪还有你这样说自己丈夫的。”齐宝明尴尬的笑笑,刚才是他一个情人打来的,对方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比他跟杨红的儿子小了一两岁,也是他极为心爱的一个女人,所以才会在老丈人和大舅子也在情况下都跑出去接电话,那个女的,齐宝明也是疼爱得紧,这次因为杨红的事,他在家呆了十几二十天了,对方这才打来电话,此刻杨红这么一说,让齐宝明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红,宝明赚钱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家,你说话注意点。”杨建朝女儿使了使眼色。
“行行,我以后不说这种风凉话。”杨红撇了下嘴,想想也是,她既然只是要跟齐宝明维持夫妻关系,但彼此各过各的,她又多管齐宝明的事干嘛,没必要因为他给自个添堵。
杨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时,南州市局,路鸣接到了下面人的汇报,是跟上次黄明到崇北市被人殴打的事有关,这件小事都险些让路鸣给忘了,交给下面人去办就没再过问,后面发生成容江车祸的事故,陈兴让他重点查此事,他都忘了黄明那事。
“路局,我们查到了上次殴打黄明的一伙人跟宏毅建筑公司有关,事情怕是有点难办。”跟路鸣汇报的是路鸣担任市局副局长后提拔上来的一个刑警中队长,刘彦飞,他带人在崇北市调查了半个多月,才摸到了一点线索,没有打草惊蛇,继续深查下去时,却是让他们吓了一跳,无意间查到了宏毅建筑公司的背景,刘彦飞吓得不敢再查。
“怎么回事?”路鸣抬头看了看刘彦飞,他这两天还在为廖东华暗中对他下手而憋了一肚子火,但表面上还得跟廖东华虚以委蛇,每天来局里,看到廖东华都是挤出一张笑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来,但实则心里是一腔怒火,都是苦苦忍着。
“路局,那宏毅建筑公司,来头太大了。”刘彦飞从办公桌边上绕了过去,凑近了路鸣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你确定?”路鸣神色一震,被刘彦飞的话给惊到。
“千真万确,我们看到好几次那位宏毅建筑公司公司的老总跟葛书记的公子在一起吃饭。”刘彦飞肯定道,葛建明儿子在南州市一向低调,不像陈达飞这个前市委书记公子反而是张扬跋扈,素有南州第一恶少之称,但葛建明的儿子低调,不代就没人认识,当警察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招子要放亮,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刘彦飞认得葛建明的儿子,那也是听别人说的,远远看过。
“这么说来,你说的这家叫什么宏毅建筑公司的,跟葛书记的儿子关系密切了。”路鸣拧着眉头。
“可不是嘛,那些打人的混混不过是被人雇佣的打手,没啥价值,指使他们的是那宏毅建筑公司,我们查到那家公司老总跟葛书记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时,就没敢再查了。”刘彦飞道。
“黄明只是去崇北市了解那市政府招待所的地块拍卖问题,怎么会无端端惹上宏毅公司的人了。”路鸣不解道。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或许真的是打错人了吧。”刘彦飞苦笑。
“这事你再接着去查吧,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路鸣转头对刘彦飞说道,神色郑重,事关葛建明的儿子,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但也不想招惹麻烦,路鸣现在也清楚,陈兴在市里的处境不算好过,虽然在政府事务上仍然强势,但其实被葛建明压得死死的,本地派的干部又在中间扇阴风,路鸣知道陈兴如今不能再过分树立敌人。
“路局,真的要查?”刘彦飞也是一脸凝重,不管宏毅公司的背景是什么,但只要一想跟市委书记的公子有来往,谁都会忌惮。
“查,不仅要查,而且要深查。”路鸣正色道,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兴,想想还是缓缓,等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再告诉陈兴不迟。
“行,那我听路局您的。”刘彦飞咬牙点头。
路鸣见刘彦飞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提上来的人,总算是没让他失望,想了一下,路鸣道,“彦飞,我可能要借调到省厅去工作,你在市局里无论听到别人说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做你的工作,要是有其他领导交代你别的案子去办,你也认真去办就是,但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落下,哪怕是挤出时间,要得给我悄悄去查。”
“路局,您要借调到省厅工作,啥意思?”刘彦飞奇怪道。
“以后你自会知道,你头儿我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你这些天一直在外头办案,不了解局里的情况罢了。”路鸣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路局,您放心,我是您提拔的,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在局里,我也就值听您一人的招呼。”刘彦飞不是笨人,路鸣这么说,他隐隐明白了路鸣在局里恐怕是遇到了什么困境,立刻表忠心道。
“彦飞,好好干吧。”路鸣拍了拍刘彦飞的肩膀,刘彦飞的话,听起来却是那么耳熟,可不正是他以前也常和陈兴说过的,他是陈兴提拔的,而刘彦飞,是他提拔的,这官场,就是这样一层层的连带关系,而后组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路局,跟着您干,我相信肯定有好日子过。”刘彦飞笑道。
“你倒是会说话。”路鸣凝视着刘彦飞,希望对方也不会让他看走眼。
晚上十点多,陈兴悄然来到了市区一家普通的快捷连锁酒店,快步进了电梯,陈兴径直来到了八楼,轻敲了敲八零一的房门,门从里面打开,陈兴普一进门,一双白皙的手臂就紧紧的抱住了陈兴,感受着女子胸口那跳得极快的心跳,陈兴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子那澎湃的心情。
“关系也调进南钢了,今天第一天去上班,是不是也带着焕然一新的心情了。”陈兴轻握着对方的手掌,笑道,很显然,女人就是杨红。
“嗯。”杨红轻应了一声,抱着陈兴的手更加用力,仿若是担心陈兴会从眼前消失不见似的,此时此刻的杨红,格外的动情,“陈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次是你给了我新生,以后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也是有家庭的人,杨红,别发傻了。”陈兴眉头轻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笑容,“好了,坐下来说说话吧,你再不撒手,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我可舍不得把你勒死,不过真要是一个不小心勒死了你,那我就去给你殉葬。”杨红看着陈兴,吃吃笑了起来。
“那我岂不是可以比拟古代的皇帝了。”陈兴笑了笑,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打量了杨红一眼,“你这么晚出来,不怕你丈夫多疑?”
“他能多疑什么,就算在家,我们现在也是分房睡,彼此过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多问他在外头的事,他也别管我的私事。”杨红眉头挑了一下。
“你们这样子,还能当夫妻?”陈兴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行的,这年头的,类似我们这样的家庭,多了去,很多家庭的夫妻关系,其实早就破裂了,有些是为了孩子维持婚姻关系,有些是为了利益关系维持着,有些是为了双方的家庭着想,不想走出那一步,这也没啥好奇怪的。”杨红笑道,“反正彼此舒坦就行,我不问他的事,他估计也乐得如此呢。”
“那看来是我落伍了,我一直觉得两人要是没有感情还在一起,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陈兴说道。
“话可不能那样说,陈兴,难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你对我有感情?我可不敢奢望那样的好事哦。”杨红笑了起来,嘴里虽是开玩笑的说这话,但一双美眸却是紧紧的盯着陈兴,虽然不敢多期待陈兴现在对她能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女人对这样的问题却无一例外的在意。
“我们之间不一样,我说的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陈兴笑着避开这个话题,和女人谈感情,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陈兴并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看你们男人呀,就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杨红媚笑着,陈兴不回答这种问题,让她失望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答案。
“男人本色嘛。”陈兴笑道。
“陈兴,我今天刚到南钢去报道,他们的人事组织部长就找我谈话了,说是给我提了一级,是宋总亲自打的招呼,这是不是你跟宋总提的要求?”杨红说起自己的事。
“哦,给你提正处了?”陈兴惊讶的看着杨红。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杨红见陈兴的表情,便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
“我确实不知道,要不是你现在说,我哪会知道。”陈兴笑着摇头,心里却是暗暗感慨,宋正明果然会做人,他只是让宋正明帮忙安置下杨红,但宋正明却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不声不响的给杨红提了正处,也没跟他说,无疑,宋正明并没什么让他记恩的心思,但这人情,却是送得让人舒服。
“这么说明是宋总给我提的了。”杨红恍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陈兴,这说明你的面子大,我在教育局的时候,就听说那位宋总一旦发起飙起来,连市委书记都敢直接开骂,没想到他这么给你面子。”
“我跟他谈得来吧,所以他也愿意帮忙。”陈兴点头说着,他和宋正明,也算是另类的交情,对方跟顺宝来能够成为好友,但跟他也能成为忘年交。
“有他跟你的交情,看来我以后在南钢的日子也会好过。”杨红笑靥如花,围着陈兴打转,不时的在陈兴肩膀上轻捏两下,“陈兴,这次因祸得福,人家都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还有,以后还得靠你多跟宋总美言,好好提携我,你说人家要怎么报答你呢。”
“那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陈兴笑眯眯的盯着杨红,知道杨红这是在玩笑,嘴上也配合着。
“小女子无才无德,啥都没有,也真不知道怎么报答陈市长,就只有这么一副臭皮囊,也不知道陈市长看不看得上。”杨红在陈兴耳旁轻吹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