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铭晋回去吧,孩子要睡觉了。”
“好。”穆秋娴对着铭晋招招手,“来,铭晋,跟爹地说再见。”
铭晋从秋静好怀里站起,来到床边,小手捧起慕子谦的下巴,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爹地,祝你早日康复。我回去了。”
慕子谦抬手在铭晋的头顶揉了揉,“宝,真乖。”又叮嘱道:“你可是咱家的小男子汉,爹地不在家,你要替爹地照顾太爷爷和太奶奶,知道吗?”
“放心吧,爹地!”铭晋跟个小大人似得,“尽管交给我。”
“呵呵……”慕子谦低低的笑。
送走了两位老人,一直到他们上了车,秋静好转身往病房走。
她嘴角带着清浅的笑,这小子,真是鬼灵精怪的。
上车前,铭晋对她偷偷摆出个OK的手势,明摆着就是邀功呢。
关上门,秋静好来到床边,慕子谦问:“走了?”
“嗯,走了。”秋静好回。
“爷爷没怀疑我吧?”慕子谦反问。
秋静好来到床边,主动牵起慕子谦的手,“没有。”
慕子谦轻抬眉角,笑得痞痞的,“今天能懵过老爷子,还得感谢我儿子呢。”
“是啊,要不是他听到两人谈话,我们也没这个防备。”
中午时分,柴佳荟和慕维远带着一堆营养品来到清风苑,铭晋当时在楼上睡午觉,后来尿急醒了,去卫生间时听到楼下的车声,还以为是秋静好回来了,结果看到的是慕维远和柴佳荟。
慕景山和穆秋娴在二楼的客厅招待的两人,柴佳荟屏退文姨等人,神秘秘的谈起了慕子谦失明的消息,而这一切都被躲在窗帘后的铭晋听到了。
当铭晋得知慕子谦失明的消息后,忍着哽咽,在窗帘后默默的流泪。
柴佳荟端着茶杯,语气诚恳道:“爸,子谦失明了,消息不知道被谁封锁了,”她的一个‘谁’字用的很巧妙,会让人浮想联翩,“这是我知道了,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事儿就大了。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慕氏和龙虎堂两大家业,劳心又劳力,子谦要真是失明了,恐怕家业要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惦记了。”
“你听谁说的?”慕景山声音浑厚,一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眸子,暗藏森然的冷意,看得柴佳荟心里哆嗦了下,但为了慕维远能借机上位,她不得不拼了。
“爸,您就别问是谁告诉我的了,这事,您还是亲自证实下是不是真的。”柴佳荟一脸难色的说,“我现在是担心子谦,他一个人背负的太多,不能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就什么都不说,这孩子从小就比同龄人心思重,有什么事都喜欢了自己想办法,我们是一家人,遇到困难要一起克服,我几次想去病房看他,可十七层被隔离了,谁也不准进,我也是担心的没办法,才借着送补品的机会,把事跟您老二说说。”
柴佳荟注意两位老人的脸色,眼珠转了转,抽泣纸巾在眼角擦了擦,哭哭啼啼的说:“呜……我这个做长辈的,看得于心不忍,要是他真失明了,我有什么脸去下面见他死去的父亲……呜呜呜……”
柴佳荟这一哭,慕景山眉心紧锁,抬眼睇了她下,“行了行了,别哭了,事实还没搞清楚,你哭什么!”
穆秋娴虽也担忧,可心里清明,“佳荟,子谦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失明,我们会去亲自看看。至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你也少听,在慕家,时刻谨记,谨言慎行。”
“是……”柴佳荟拭去脸上的泪,接着纸巾的遮挡,对慕维远阴佞的笑了下。
慕维远心里喜,慕景山年轻时脾气就暴躁,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欺骗,慕子谦要真因为一己私欲,将失明的事隐瞒,慕景山一定发脾气,说不准这次就让他恢复在慕氏总部的职位了。
他诚恳的语气说:“爷爷,你们年纪大了,身体最重要,别太着急。二弟这事,应该不会是真的,许是谣传吧。换句话说,即便是真的,他隐瞒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还是慕家的当家的,家业集团都在他手里握着,谁也不敢对他怎样的。”
这几句不留痕迹的煽风点火,让慕景山脸色一沉。
“行了,等下午铭晋醒了,我们会去医院确认。”慕景山说完,紧绷着脸别向一边。
目的达到,柴佳荟也不喜欢看他的脸色,起身说:“爸、妈,野参别忘了给子谦煲汤喝,很补的。宇彬那也需要人,我和维远先回去了。”
穆秋娴轻点了下头,“回去吧,让宇彬好好养病。”
“我知道了,妈。”柴佳荟起身,慕维远也紧跟着站起,“爷爷、奶奶,我走了,保重身体。”
两人离开清风苑,在轿车里,柴佳荟阴恻恻笑了下,“慕子谦躲得了我们,躲得了老爷子吗!”
慕维远幸灾乐祸,等着看慕子谦被戳穿,被老爷子痛斥,也等着他重返慕氏的那天。
众人离开客厅,铭晋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赶紧给母亲秋静好打去了电话,事情大致描述了下,而铭晋也从秋静好那里得到印证,慕子谦的确失明了,秋静好告诉他不准对任何人说,孩子谨记。秋静好想到了让铭晋比划数字的办法,才有了今天在医院里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