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的手术做的很成功,现在是后期的恢复阶段,伤口会有痛感。”秋静好从专业角度在给慕子谦解释,也是让他心态放轻松些。
慕子谦嗯了声,待头痛症状消失,额头上已经覆上一层薄汗,秋静好帮他擦了擦。
他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事情,秋静好静静的听着,每一件他交代的事情,她都牢记在心。
“渴不渴?”秋静好问,慕子谦闭眨眼,咽了口,秋静好转身去倒水。
她一口口的喂着,等他喝完水,秋静好将杯子放下,转身回到床边,说:“公事你都交代完了,我有点私事要跟你说。”
慕子谦不想睁眼,反正睁不睁都一样黑。
“什么私事?”他随口问。
秋静好看着男人,他侧面轮廓如刀凿般的立体深邃,虽然黑亮的头发被白色的纱布取代,但俊美不减。
“家里会多个人,你介意吗?”
“……”慕子谦不明所以,习惯性的睁开眼,一片漆黑。
“谁?”他眼中暗淡无光。
女人声音带着一丝狡黠,“铭晋的小妹妹。”
慕子谦怔愣,“……”
秋静好握着他的手,嘴角弯起一抹月牙般的笑,甜蜜的小幸福。
半天,慕子谦也没个反应,秋静好摇了摇他的手,“说话。”
“……真的?”
“假的!”她故意说。
“不对,是真的!”慕子谦强调,心里有点急,呼出的气喷在氧气罩上,变得雾朦朦,他开始急促的喘息,秋静好担心他,一边顺着他心口,一边说:“真的,是真的,你别急,别急。”
慕子谦虽然看不到,可他能感觉得到,刚才说了很多话,他此刻的气息已经不稳,声音也虚弱的了很多。
“老婆,让我摸一摸她。”
秋静好笑了,“才二十天左右,你什么也摸不到的。”
慕子谦坚定道:“能——!”
秋静好看着执拗的男人,无奈的摇头起身,靠近床边时,握着他的手,让其手掌慢慢的覆在她小腹上,“摸到了吗?”
男人的黑眸瞬间染上了一层柔暖的光,剑眉微微扬起,且笑且幸福着。
“摸到了。”他的声线温柔的不成样子,让秋静好想起了一句话,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话,不假。
“小情人,在你妈咪肚子里乖乖的,不要让她太辛苦。否则等你出来的时候,爹地打你屁股……咳咳……”慕子谦剧烈的咳,震得胸腔里跟翻了个个似得,他脸色苍白。
撞车时,他胸骨被惯性冲在座位上,还好他反应快,否则肋骨折了几根都不知道了。
秋静好紧张不已,拧眉盯着人急道:“你别说了!”
慕子谦缓了缓,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真是没用了,才说几句话就喘成这样,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准乱说。”秋静好语气严厉,她的男人,谁也不能诋毁,他自己都不可以。
“事实而已。”慕子谦此刻坦然多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死了。”
“你还说!”秋静好的语气如她平时般的冷,慕子谦寻声面对她,虽然视线没有聚焦,可他还是在努力寻找她的脸,试图用心去看她,秋静好被他寻找的视线刺得眼睛一疼,眼角有湿润的液体朝外涌。
她弓下身,贴着他的脸很近很近,“我在这。”
慕子谦豁然笑了,一只手吃力的抬起,摸在女人脸上,“……看到了,还是那么美。”
秋静好不敢接话,她怕哭腔惹他心更疼。
两人就那么无声的对视,她看得真真切切,他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慕子谦知道她哭了,虽然忍着没流泪,可呼吸声骗不了他。
粗粝的指腹在她唇上轻轻划过,“别哭。”
秋静好嘴唇颤抖……
“不能哭。”
“……”眼睛里已经布满水雾,但秋静好生生将泪水逼退。
过了会儿,她点点头,抽了下鼻子。
慕子谦唇色寡淡,扬起一边唇角,笑道:“这才是我慕子谦的女人。”
秋静好忽然抱住他,手臂轻笼在男人身上,让开那些线和输液管,柔软的声音说:“子谦……有你在……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这是安慰我?”慕子谦笑道。
“不是,”她摇头,“我在告诉自己,你还在,家还在。”
慕子谦轻拍她的背,他知道她也吓到了,得知他的情况后,一定也怕了。
“老婆,我以后要是再也看不见了,你会嫌弃我吗?”
秋静好还是摇头,平静的说:“不会的,你看不见,我做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