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通哈哈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就算以后他们再碰见,也不会再吵了,因为他们都可以罚对方的钱,但这笔钱却是要充公,并不能落入他们自己的口袋里,对他们来讲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为了保证自己不掏钱,那就只能假装看不见对方了。”
李日知点头道:“这样也就使得他俩不会再有纠纷,至少同样的纠纷不会再出现了!”
他又一指放生池,道:“反正本坊的百姓来此钓鱼和洗澡,是根本没办法管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就好了,只要不吵架搞纠纷,那就是让吉差官你省心省力了!”
吉大通连连点头,道:“李哥哥说得太对了,再说这放生池在这里放着,如果不让本坊百姓得些便利,那也不尽人情啊!”
李日知心想:“原来,解决纠纷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这可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书本上的知识都太正统了,不适合解决民间百姓的纠纷,还得是这种吉大通用的这种比较偏门的方法才行,活学活用啊!”
这时候,来亭子里解决纠纷的人多了起来,各说各的,有的人还在亭子里吵了起来,这亭子里比菜市场还热闹,甚至吵闹得已经震人的耳膜了!
陈英英大感不耐烦,她出了亭子,走到放生池边看风景去了,傅贵宝和成自在也都移到了亭子外面,站在亭子外面也一样能听到吉大通处理纠纷,而且还不是那么吵。
只有李日知,一直站在吉大通的身边,看着吉大通口沫横飞的处理纠纷,一边听着,他一边点头,吉大通的处理手段无数,他着实学习到了不少,怪不得县尉专门让他跟着吉大通,在吉大通的身上,确实是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陈英英绕着放生池走了起来,这放生池是用来给坊里救火用的蓄水池,池边修得还算整齐,但要说风景,就没什么太好的风景了,毕竟这里不是欣赏风景的地方!
围着放生池走了小半圈,这才走到一片有树的地方,树下修着石桌石凳,可以供百姓休息,只不过现在是白天,百姓们都在为谋生奔波,可没有谁有心情坐在树下聊天。
见这里有休息的地方,而且没什么人,陈英英便走到了一只小石凳前,坐了下来,她坐在这里,是能看到小亭子那边的,甚至还能听到小亭子里面争吵的声音!
陈英英皱着眉头,那边太吵了,真是没法儿待,真不知李日知是怎么能挺得下去,竟然一直留在亭子里,那个吉大通也是厉害,成天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儿,他竟然还能一直活着,而且还活得挺好,真可算是一件奇事啊!
她正想着呢,不远处也有人在打量他,是一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儒士,说他仙风道骨,是因为他头上挽着一个道士的发髻,但穿的却不是道袍,而是儒衫,打扮得非常世外高人的架势。
这中年儒生站在一处小巷子口,观察了好半晌,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等考虑清楚了,这才离开了巷子口,走向了陈英英,他到了陈英英的身边,说道:“这位年兄,可是从外地进京赶考的士子?”
陈英英转过头,看了看这个中年儒生,心中纳闷,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眼神儿这么差,还年兄,他都一脸的褶子了,也好意思管她叫年兄!
她虽然穿的是男装,但却脸上仍旧化了淡妆,手上还戴着华丽的珠宝戒指,甚至耳朵上还戴了精致的耳钉,从打扮上来讲,她是扮成了女公子的样子,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女扮男装的人,穿男装不过就是为了出门方便而已。
有些地方女子出入并不方便,但陈英英扮成女公子的样子,大家也就会默认她是个男子,给予她一定的方便,大家都不点破而已。
比如说她可以跟着李日知去进出衙门,拜访官员,官员们不会问她是谁,也不会和她说什么话,只是默许她的存在,比如彭季和县尉都是如此,陈英英要的也就是这种方便。
但如果象这个中年儒生这样,跑过来叫年兄,这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这得眼神儿是多不好使啊,硬把女人看成是男人,而且还过来搭讪!
陈英英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她摆了摆手,象赶苍蝇似的,想要赶走这个中年儒生,她道:“不是,你走开些,不要和我说话!”她说话相当的不客气。
要换了别的什么人,被一位女公子明显的这么嫌弃,那肯定是要离开的,无论是仰慕她的美貌,还是看她衣着华丽,反正见她半点儿不给别人机会,那么都会知难而退的。
可这个中年儒生不是,似乎他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退后一步,假装要走,却并没有走,他说道:“今年的科考题目,可是难得很啊,不知该有多少人落榜,白来一趟啊!”
说着话,就假装要走,实际上是等着陈英英叫住他,问为什么知道科考的题目!
这人中年儒生刚才早就观察过了,陈英英是个女公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也看出来了,陈英英是个极有钱的人,而且她和亭子里那几个年轻的书生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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