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的啊。你突然就不见了,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当然就只能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咯。”晴儿说得如此理所应当。
对于某些事情,人们会选择不隐瞒,却也不提起。
就像是天殊对自己的身世。
这件事既然已经过了,那就让它这样的过去好了,应该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了。
“听说马上就要比赛了,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师傅传了一套新的功夫给你,掌握得如何?”天殊又换了话题。他不是那种喜欢把话题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人。
“师傅新教了我一套剑法,是与‘思念’双剑相配套的,竟然也是师傅自创的,非常厉害!你也知道你妹妹我最聪明了,虽然现在只能发挥它两三层的威力,但是对付大竹苑的那些混蛋也已经绰绰有余。”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晴儿的脸明显阴沉了许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脸色的变化,天殊当然也不例外。“大竹苑的人是不是又来骚扰你了?”天殊的语气也冷了很多。
这时的晴儿却出人意料地对着天殊甜甜一笑,说道:“哥,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以我现在的本事,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她那颗满是天殊的大眼珠内,闪动着某种光芒,“小时候都是由哥哥保护我,现在和以后,该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话语轻飘入耳,天殊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与她,似乎和从前也没有不一样。
晴儿自然不知,这时站在她面前的哥哥与一个月前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现在的天殊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也很肯定,那就是如果再次遇到诸葛明,只需弹指一挥间,便可以让他灰飞烟灭。
不过天殊还是很开心,因为晴儿也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有的时候,天殊静下心来想想,会发现自己其实是非常非常幸运甚至是幸福的,因为那些对他好的人,在他处于低潮时,对他的好不仅没有变,有的甚至还会“变本加厉”。
如果一生如此,他倒真的希望可以化羽登仙,将这一生时间延伸到无限长久。
天殊与晴儿在竹林里一待就是一个上午,不知不觉已经是午餐时间。
回到苑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整桌的人就只等他们了,就连师傅都已经坐好。
他们不敢再耽搁,也马上入座。
晴儿冲着秦广吐了吐舌头,对于这位严师,晴儿并不像其他师兄那样子的敬畏,就像是成绩好的同学往往就比较不怕老师。
秦广假装没有看到晴儿的鬼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动吧。”
众人拿起碗筷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也难怪天天会一直发胖,二师兄的厨艺真可以说是无与伦比,能吃到他的菜,只能说是上辈子烧高香了,而像他们这样可以天天吃到的,应该就只有祖上积德了。
吃饭间,秦广照例似地询问了下徒弟们的修炼情况,听完他们的汇报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对于徒弟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赞赏了。他们将秦广听完报告时的神态分为三种,其实也就三种:皱眉,面瘫(无表情),微点头。这三种出现的概率如果按百分比来算的话,应该分别是九十比九比一。可想而知,这顿饭将是多么愉快。
秦广最后将目光停在天殊身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本子。
他将本子扔给天殊,淡淡地说道:“这是一套本门的初级剑法,本来是需要与本门心法相搭配的,现在我把它稍微修改了下,应该不会触发你心脉里的浊气,你可以去修炼看看,就当强身健体也好。”
天殊接过本子,恭敬的说道:“谢谢师傅。”
午餐吃得时间并不久,桌上的东西也已经被一扫而光,大家很快地便各忙各的去了。洗碗这种事从来就是最小的徒弟做的,这里本来是晴儿最小,可天殊怎么可能舍得让晴儿来做这种事呢,再说了,就算是天殊同意,其他师兄也不会同意,晴儿可是小竹苑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所以这项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回到了天殊的肩上。
天殊拿着洗碗布,笑呵呵地搓着碗盘,动作可麻利了。再怎么说也洗了一年多了,能不麻利吗?洗着洗着,他想起今天的菜色似乎特别丰富的样子,于是就大声地对坐在门口哼小曲的朱环问道:“二师兄,今天的菜色怎么特别丰富啊?”
朱环一边拍着肚子,一边走进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师傅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转过来对我的说‘我想再吃点别的,你再去做几个。’哎,师傅也真是的。”
看天殊呵呵地憨笑着,朱环继续说道:“还有你那本剑谱啊,你可不要小看了它。要知道我们天剑派的剑法可都是经过了几千年的传承与演化得来的,其严密程度可想而知。师傅为了修改它,所花费的心血绝不会在少数。”
天殊点点头。
其实徒弟们对于这个师傅,虽说是“敬”“畏”并存,可是谁都知道,其中的“敬”是远远大于“畏”的,而且这个“畏”不是害怕受到他的责罚,而是害怕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也正是为此,徒弟们都非常努力地修炼着,用汗水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