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又如何能推翻这如山铁证,凤栖霞竟然站起来不管不顾的朝凤栖梧吼道:“凤栖梧,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没有将军府,你什么都不是!明明你哪里都不如我,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大小姐,而我岌岌盈盈得来的一切却还要被你毁掉,凭什么!”
凤栖霞大概是真的疯了,竟然从怀里掏出那一枚唯一没有被狱卒抢去的金簪直直的朝凤栖梧刺去,凤栖梧身子迅速后仰,右手扯住凤栖霞握着金簪的手来回一折,顺势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投了个好胎,但是,投胎也是门技术活不是嘛,你我完全不同的命运就足以证明我这投胎的技术比你好多了,我不必事事比你好,只这一项,我便足以碾压你一辈子!”
凤栖梧说着弯腰将凤栖霞准备刺她的金簪捡起来“拿着我娘留给我的金簪来杀我,我看你这自以为处处比我强的智商也不过如此!”
凤栖梧起身道:“高大人,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凤栖梧如此作为跟家里的教养是分不开的,柳侍郎也是个苦命人,这罪魁祸首显然是这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吴氏无疑,与其将两个人都毁了,不若让她们母女二人商量一番,一人承担了主要责任,另一人就是从犯,按照天华例律,谋杀未遂,侵占他人财产,主犯死刑,从犯关个两三年或者交一点赎金,亦或者打个几十大板也就算了吧?”
“想不到端华郡主女儿身,竟然还通晓我天华律法,郡主所言不错,的确如此!”高正德闻言道:“你二人是要平坦罪责,入狱三十载,还是谁承担主要责任?”
高正德面上义正言辞,心里却是惊惧万分,凤栖梧这一席话听着似乎是凤栖霞母女考虑,可是分明就是字字诛心,离间那母女二人,死了的人寒心,活着的人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舆论的谴责中,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正德有些好奇这个跟自己的女儿一般大的少女的心思了!
“三十载!”凤栖霞一听这个数字差点昏过去,连滚带爬的扯到吴氏的衣角“娘,三十载,就算活着,那也是生不如死啊,栖霞这一辈子就毁了,娘??????”
凤栖霞如此模样,吴氏再清楚不过她什么意思了,明明这么趋利避害的女儿是自己教出来的,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去送死的时候,吴氏还是忍不住心底一寒,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吴氏狠了心不去看凤栖梧。
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她声音里有一种无奈的绝望“罪妇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大人从轻发落,只是女儿尚且年幼,还请大人体谅罪妇为母心切,从轻发落于她,罪妇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娘??????”
凤栖霞不安的叫着,虽然吴氏帮她承担了罪责,但是吴氏方才那个眼神让她心里犹如百蚁挠心般难受,只可惜,被寒了心,吴氏纵使替她承担了罪责,却始终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啪,又是惊堂木的声音,高正德朗声道:“着犯人吴氏,柳燕谋杀未遂,侵占他人财产,诬陷朝中重臣,蓄意杀害端华郡主,数罪并罚,主犯吴氏即可押入天牢,秋后处斩!”
“从犯柳燕,重打二十大板,即日起收监三年,即可执行,退堂!”高正德话落,那在凤栖梧看来有些搞笑的“威武”和木棍敲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凤栖霞竟然在高正德背后大喊道:“高大人,我娘不是已经承担了主要责任吗,为什么我还要坐牢啊!”
话没说完,屁股上已经挨了一板子,凤栖霞顿时惨叫连连“不要打我,求你了不要打我??????”
行刑的人是高正德的心腹,又怎么会手下留情,二十大板打完,凤栖霞早就疼的混过去了,只残存了一点点意识,还在那里哼哼。
凤栖梧走到中央,朗声道:“诸位乡亲,今日借京兆府伊的地方,我,凤栖梧以护国将军府嫡小姐的身份宣布,凤栖霞从未进入过凤家族谱,以后也绝不会进入,因为,自今日起,我要剥夺你凤姓,栖字辈分,你原来叫什么,还叫什么,与我凤家再无半分关系!”
话落,不顾凤栖霞,哦不,柳燕那愤怒的悲鸣,在沈犹烈寒低调的陪伴下安静离开。
流萤和似火都是很优秀的管家,凤栖梧在这段时间里把将军府交给他们二人,他们处理的很不错,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过去的凤栖梧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凤栖梧从京兆府伊出来并不打算回府,而是直奔护国将军府,打算自己亲自去看看。
半路上沈犹烈寒却是一个命令,直接让寒墨驾车把人带到了风来仪阁。
凤栖梧一路坐在马车里没怎么注意,等沈犹烈寒说到了才发现已经在风来仪阁门前了,狐疑道:“这么来这儿了”
脚下却已经踩上了脚蹬,准备下车了。
沈犹烈寒跳下车把手递给她“将军府在那里又跑不了,紧张什么,你不饿吗?”
早上吃的东西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宫里到王府的路虽然近,但是偌大的皇宫走到坤宁宫再走出来都得一个时辰,又被宁淑妃和柳燕(从这章以后,凤栖霞改叫柳燕)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不饿才叫怪了。
借着宽大的袖子掩饰,摸摸肚子,吐槽道:“这些人,机关算尽害了自己不说还妨碍我吃饭,果然就不能对她们太好了。”
沈犹烈寒早就习惯了她这般模样,半夏和寒雪却是听得嘴角直抽搐,还是云姬消息快,一听凤栖梧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主子,听说明日要出海,今日怎么还有空来这儿了?”
“被他拐来的。”凤栖梧指指沈犹烈寒,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被风来仪阁散发出的食物的香气勾引的神魂颠倒的事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犹烈寒不说话,心甘情愿的承担了吃货的头衔,对云姬道:“去准备一些你家主子喜欢的吃食来,再多准备一些好久,易保存的食物,出海用。”
最后三个字说明用途是为了让云姬再挑选食材和处理方式的时候更有正对性,毕竟出海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准备再多的珍馐美味,若是保存不当,全都坏了可惜不说,倒霉的时候是要害死人的。
“早就跟这儿备着呢,半夏,寒墨侍卫你们来帮忙搬一下吧。”云姬叫了寒墨和半夏帮忙,而后对凤栖梧道:“主子,您且先和王爷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来。”
凤栖梧点点头,慢悠悠的往楼上走,红袖招就在楼内,一个环形的吧台上放着自助餐式的冷盘,酒精度数低,适合女子喝的果酒,中间吃一个圆形的舞池,里面还有舞女在跳舞,唱歌,唱的曲子自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异样的曲调吸引了不少的文人骚客,名声传出去以后,锦城有些富人家的小姐夫人也会来此玩耍,热闹的很。
“也就你想得出这么写鬼点子,不说别的,就凭这些新鲜玩意,风来仪阁能在锦城把根基坐稳就不是难事。”
沈犹烈寒学着凤栖梧斜斜的依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方热闹非凡的景象不由得感叹凤栖梧的脑子的确非常人可比。
凤栖梧听着自然也是高兴的,却也不至于得意忘形,叹了口气淡淡道:“这些都是一时的,这种东西本就不好隐瞒,过一段时间,吧台,自助餐,烧烤和火锅都会相继在其他饭店出现,到时候风来仪阁就再也不是一枝独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