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走完三圈,两个人放下手中那半扇破门,又搬起了另外半扇,没有办法,谁叫他们两个力气不够,一次只能搬半扇呢?
前前后后六圈,足足用了五个小时,两个人累得双手十指都像是小儿麻痹发作般抖巴个不停,就算是这样,萧云杰看到一个女上尉和他们擦肩而过时,还是吹了一声口哨,对着燕破岳挤眉弄眼地道:“兄弟,看清楚没有,那个女军官长得真不赖,前突后翘屁股圆,嘿嘿。”
燕破岳没好气地一点头,随意回了一声:“嗯。”
李强突然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脸上挂着恶魔式的微笑:“看来你们两个的精神还不错嘛,竟然还知道对漂亮的女军官品头论足。”
天知道是他们体力过度支出,导致智力下降,还是李强出现得太过诡异,吓得他们小心肝都猛地乱跳,嘴里话就那么没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燕破岳:“还好,还好。”
萧云杰:“好说,好说。”
话一出口,看着李强那诡异的表情,两兄弟就知道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男人对漂亮的女人品头论足,甚至是吹上一声口哨,引得美女回头似嗔似喜地抛上一句“讨厌”,这样的行为绝对不算过分,也并不算流氓。如果男生长得够帅,说不定真的能因此获得美女青睐,展开一段如火如荼的爱情故事。
但是别忘了,这里是军营,他们两兄弟刚刚因为“损坏公物”而受罚,他们又记吃不记打,转手就去对一个女军官品头论足,单凭这“蔑视上级”、“调戏女性”两项罪名,就足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是从十八岁过来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懂。”
没有想到,李强竟然还能掉两句书包,他一脸的和善,“那个上尉,叫艾千雪,是信息自动化办公室的作战参谋,她可是全师公认的军花,喜欢她的单身军官,没有一个排,也至少有两个加强班,你们想要抱得美人归,要战胜的强敌,可是不少啊。”
李强说得和颜悦色,语气中还透着支持,但越是这样,燕破岳和萧云杰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发凉,他们两兄弟可不是笨蛋,他们透过李强和颜悦色的表象,已经清楚地看到这位营指导员头上冒出了两个黑色牛角,就连他的右手中都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叉叉。
“要不这样吧,我这个指导员就帮帮你们,让你们早一点把爱意传达出去。”
李强微笑道,“萧云杰,重复一下你刚才说过的话。”
萧云杰硬着头皮,重复着:“兄弟,看清楚没有,那个女军官长得真不赖,前突后翘屁股圆。”
李强掏了掏耳朵,“我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在李强的瞪视下,萧云杰目不斜视,张开嘴,以一种机器人语音播报模式,有节奏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两个单音节字符:“嘿,嘿。”
“你刚才是这么笑的吗,加入一点感情好不好。”李强微微一皱眉头,温和地问道:“还是说,你认为我这个指导员就是笨蛋,想考验一下我的智商和忍耐力?”
萧云杰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你懂的,男人之间在谈论漂亮女人时,如果最后“嘿嘿”笑了两声,那声音中包含的意味和声调,不是猥琐就是下流,而萧云杰刚才的笑声,那是标准的既下流又猥琐。
在李强的注视下,萧云杰脸皮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笑声怎么听怎么渗人:“嘿嘿。”
李强用右手托着下巴,“虽然味还不对,但总算像人的声音了,我今天就帮帮你……萧云杰!”
萧云杰猛地立正:“有!”
李强伸手指着军营中屹立的那座四层高的信息自动化办公楼,放声喝道:“跑步前进,站在大楼正对面,把你刚才勇于背后调戏上级时说的话,重复两百遍!”
萧云杰只觉得嘴里发苦,却丝毫不敢怠慢,放声回应:“是!”
燕破岳用同情至极的目光,送着自家兄弟摆足架势,一路小跑地窜向信息自动化大楼,可以预见,今天他这位兄弟丢人算是丢到喜玛拉雅山了。可以庆幸的是,还好萧云杰在嘴的时候,他没有和萧云杰一起展开热情的讨论。
李强真的打算离开了,可是燕破岳脸上流露出来的幸庆,却让他感觉极端不爽,猛地停下了脚步:“燕破岳!”
燕破岳猛地立正:“有!”
“我记得刚才萧云杰在背后调戏上级时,你也点了一下头,还‘嗯’了一声吧。”李强伸手指着军营中屹立的那座四层高的信息自动化办公楼,放声喝道,“跑步前进,站在大楼正对面,萧云杰说一遍,你就用刚才的态度语气,回应一次!”
燕破岳嘴里也尝到了黄连的味道,这个“丧尽天良变态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在李强的注视下,燕破岳绝不犹豫,放声应道:“是!”
听到背后传来燕破岳的脚步声,原本脸上表情犹如吃了十斤苦瓜的萧云杰,竟然嘴巴一咧,笑了,丢人现眼这种事,只要有人陪,感觉就好多了。
两兄弟并肩站在信息自动化办公大楼正门前方不足五十米的路上,大楼门前的哨兵,不解地望着燕破岳和萧云杰,脸上透着一丝警惕。
萧云杰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吼道:“兄弟,看清楚没有,那个女军官长得真不赖,前突后翘屁股圆!”
萧云杰的声音当真是声震全场,附近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地望着萧云杰,不知道这小子突然抽了什么疯。就在这个时候,萧云杰面色一变,从牙缝中挤出两声渗得人全身鸡皮疙瘩都狂跳霹雳舞的诡异笑声:“嘿~嘿~”
站在信息自动化大楼前的哨兵面对着萧云杰,无疑是首当其冲,萧云杰明明嘴里说着调戏女军官的话,可是他凭自己的面部表情和目光直视,硬是让这名哨兵产生了一种这丫的性取向异常的感觉。
更让哨兵心里发怵的是燕破岳!
燕破岳站在萧云杰身边,阴恻恻地上下打量着哨兵,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面对无助羔羊,正在思索从哪里下刀更爽更快更过瘾的变态屠夫,而他的目光,更犹如醮了桐油的毛刷子般,刷过来扫过去的在哨兵身上来回扫荡,那种粘粘腻腻的质感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就这么扫荡了几秒钟,燕破岳才沉沉地一点头,从嘴唇里挤出一个低哑的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