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站在江世霖的房前犹豫不决。许久,她敲了两下房门,举步走入屋子。夏天过后他就要走了。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她不该挽留他,也留不住他。但她至少应该珍惜未来的几个月时间。
江世霖见她手中拿着绷带,主动解开了衣领。她的动作很娴熟。他感觉到她已经包扎完,正要拉上领口,就发现她滑腻的手指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他的心头立马涌过一阵异样。他鄙视自己薄弱的意志力,他不确定夏堇是否正在暗示他以为的那件事。
夏堇窘迫到了极点。明晃晃的烛火就在她眼前。虽然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他毕竟受伤了,是他主动要求不同房的。可是她迫切想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却无计可施,只能用这个方法请求他的原谅。她咬住下唇,慢慢滑动指腹。
江世霖一把抓住她的指尖。她的暗示这么明显,他再不明白就是傻蛋了。他蹙眉思量。片刻,他觉得自己明白了。在她眼中,他的改变是突然的,而她的一切只能依赖他。这些日子,他们分房而睡,让她觉得不安。他的手掌把她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许久没有亲热了,她又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他已经渴望她很久了。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个声音说,不要强迫她,不要勉强她,给她时间慢慢喜欢上你。
他看得出,她喜欢他陪着她逛街,陪着她散步,所以他尽量放缓回涿州的脚步。她喜欢温文尔雅的公子,他就收敛自己的本性,改掉以往的习惯。只要她能够喜欢上他,他可以与她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此刻,他不能推开她。她敏感又爱胡思乱想。可是他怕今日之后,他再也没有耐心等待。
罢了,她要安全感,给她就是。
江世霖抓着她的手,慢慢站起身,转身面对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的脸颊红得似天边的夕阳。他放开她的手,解开她腰间的绳结。
夏堇没有动,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们好久没有靠得这么近了。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江世霖牵着她往床榻走去。
“灯。”夏堇提醒。
江世霖犹豫了一下,转身吹灭了烛火。黑暗中,他捧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眼睛,她的脖子,她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没有灯火,他再也无须隐藏真实的自己。他快速扯去她的外衫,倾身把她压在身下。他的伤口很痒,可是蜂拥而至的情欲让他的心更痒。原来他这么渴望她,这么迫不及待。
夏堇不明白,为什么他在一夕间变得这么粗鲁。他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战栗。他的房间比她的冷,客栈的床榻也没有池清居的舒服。可他似乎全无知觉。他吻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感觉他已经脱了自己的衣裳,她气喘吁吁地提醒:“小心你的伤口。”
“别说话。”
江世霖的话音未落,夏堇倒抽一口冷气。他太着急了,她一时难以适应,只能抱紧他,缓解不适。
江世霖感觉到她的紧绷,这才恍然醒悟,顿生怜惜之情。他一直努力忘记那件事,一直希望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可是他终究忘不了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他渴望她,他更想惩罚她。他得不到她的心,就想在身体上征服她。他太幼稚,太不理智了。
“放轻松,别紧张。”他低声安抚她,“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责任,我永远不会不顾你,不顾你的家人,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不要勉强自己。”他想消除她的不安,他想告诉她,他对她没有变,他只是想要更好的将来。
夏堇又难受又紧张,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哪里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江世霖左右为难。此刻让他半途而废是绝不可能的,但是他更不想伤害她。他只能再次低头亲吻她,慢慢爱抚她。渐渐的,感觉到身下的她终于不再紧绷,他尝试着动了一下。
喘息夹杂着呻吟情不自禁逸出夏堇的嘴角。她攀附着他,迎合他的动作,用脸颊磨蹭他的脖子。
“小妖精——”江世霖戛然而止。相敬如宾的夫妻是如何同房的?据说夫妻恩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想到“创宗接代”四字,他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那样深爱着他的母亲,却始终无法原谅她。在感情上,他们果真是父子同命。
“相公?”夏堇不明白江世霖为什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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