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大胆地勾引了江世霖,她抱着他哭,她还叫嚷着她恨他。
这一定是梦境!
她猛然睁开眼睛,就见他正搂着她安睡,他们的中衣穿得好好的,他正安静地沉睡,似婴孩一般。
“果然是做梦”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江世霖咕哝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见她正看着自己,他抬起她的下巴,浅浅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夏堇有些迷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绝不相信自己居然那么大胆,但是看着他,昨晚的记忆太清晰了。
“昨晚我们没说两句话,你就睡着了。”江世霖避重就轻。
“哦。”夏堇暗自点头,在心中嘟囔:当然不可能是真的。若是我真的对他说,我恨他,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变着法子折磨我。
江世霖见她一脸庆幸,轻轻勾起嘴角。他有耐心,他可以等,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不止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清清楚楚再告诉你一遍,那些汤药不是我让父亲准备的。那盒子药丸在你交给我之前,我压根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夏堇闷闷地点点头。
“还有,以后有什么话就当面说清楚,不要含含糊糊地让我猜测,我可没有耐心。”
夏堇再次点头。
“说话!”他要她的亲口承诺。
“我知道了。”夏堇不情不愿答应了一句,暗自腹诽:一开始是你自己说得不清不楚,后来又是你误导我。
“你又在心里骂我?”
“没有,没有。”夏堇慌忙摇头,“今天我会找王婆子问清楚江姚氏一家的情况。”她赶忙转移话题。
早饭过后,夏堇第一时间找来了王婆子。她怕她蓄意隐瞒细节,遂对着她说:“三爷让我问你,江姚氏母子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你尽量说仔细些,晚些我好向三爷回禀。”
王婆子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她告诉夏堇,江姚氏的丈夫江林是江家的一个旁支,家中十分穷困潦倒。大约十多年前,江光辉发现自己分得的山地有煤矿,就让江林在矿上当了一个小管事,替他跑腿。后来,他见到大尤氏,起了邪念,诬陷她与自己有奸情,说大尤氏出门上香,其实是与他私会。那天江光辉恰巧在半途遇上大尤氏,遂与之一起去了寺庙,全程陪同。他清楚地知道江林说谎,两人在扭打间,江林失手误插了自己一刀,失血过多而死。
江姚氏得知丈夫的死讯,告上了公堂,声称江光辉诬陷江林,目的是霸占江林新买的几亩地。官府念在江姚氏正怀着身孕,没有治她的诬陷之罪,只是把她赶出了衙门。之后就像李大嫂说,江姚氏掐死了刚出生的儿子,死在了江家门前。江光辉不想累及大尤氏的名声,所以事情一直是秘秘密处理的,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事后他又下了封口令,再加上小潘氏和小尤氏入门后,原本伺候大尤氏的人都不在了,所以知道真相的人所剩无几。
夏堇默然听着王婆子的叙述。她的话根本漏洞百出。首先,对江姚氏一家,大尤氏明显怀着愧疚之情。其次,就算江林真的与大尤氏有什么暧昧,也不可能宣之于口。至于江光辉正巧遇上大尤氏,陪着她一起上香之类的话,大概都是粉饰真相的谎言。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婆子,又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她缓缓说:“王婆婆,三爷并不想把前尘往事翻出来,我们只想知道,是谁把他推下楼梯。若找不出根源,下次可没有这么侥幸了。”
王婆子垂下眼睑,不敢抬头看夏堇。
“王婆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了什么,我只会告诉三爷一人。”夏堇郑重承诺。
王婆子依旧只是无言地站在夏堇面前,眼观鼻,鼻观心。夏堇看着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像江世霖说的,王婆子忠心于他,但并不信任她。其实她不明白,江世霖大可以亲自询问王婆子。王婆子肯定很乐意告诉他全部的事实。他却愣是把她扯了进来。
根据前世的经验,小尤氏和小潘氏嫁给江光辉,大半是因为煤矿让他一跃成了涿州首富。可大尤氏嫁给江光辉那会儿,他只是江家的庶子,虽不至于饿死,但他文不成武不就,这辈子也就是混吃等死。如今那成片的矿山,当时仅仅是贫瘠的山地,山上的树木也不值钱。大尤氏绝对是“下”嫁江光辉。
“王婆婆,婆母与老爷成亲,可有什么内情?”夏堇询问。
王婆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明显抖了一下,继而干巴巴地说:“老爷和太太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
夏堇再次叹息,压着声音说:“我这么问你吧,江林其实是无辜的,是老爷误杀了他,是也不是?”
王婆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夏堇接着说道:“你说知道真相的人所剩无几,我猜想,至少大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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