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夏堇离开后,小潘氏正想着,夏堇何以在临行前又特意告诉她,其实是夏芯主动提出到江家做客,丫鬟通报,大潘氏来了。姐妹俩入屋坐下,遣走了丫鬟,大潘氏问道:“我刚刚听说,夏家的人来了?”
小潘氏点头,“是堇儿的二叔、二婶,用了午膳就回去了。”
大潘氏见四下无人,低声说:“老爷让我专门过来说一声,虽然江夏两家现在是姻亲,可世霖娶的是大房的女儿,不是他二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姐,我明白的。”小潘氏点头,“其实老爷见他们一早上就来了,很不高兴,早早就出门了,临走吩咐我,一定要把堇儿拘在家里。”
“你们明白就好。”大潘氏点点头,又咕哝了一句:“老爷当初就提醒过二叔,这门婚事要不得,可二叔就是不听。”
小潘氏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干巴巴地说:“老爷也是听别人说,亲家老爷是谦谦君子。”
“是君子又如何?君子永远敌不过小人。”
“是。”小潘氏讪讪地点点头,又对大潘氏说:“大姐,前天看亲家夫人的症状,好似有几分眼熟。”
“眼熟?什么样的症状?”大潘氏一脸兴致盎然。
小潘氏把冯氏脸色潮红,忽然昏迷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问道:“大姐,依你看,会不会……”
“我没有见到当时的情形,不好说,不过听起来十有八九是的。只是……”大潘氏皱眉,“夏家二房、三房都没有亲戚在京城,那东西又是千金难买,再说,若果真是那东西,恐怕早已一尸两命了。”想到这她又摇头,“这样想来,又觉得不像。这事可真真奇怪!”
“大姐,关于卫晨的事,你问过世熙了吗?那天如果没有他,必定是一尸两命无异。”
“他的医术真那么好?”大潘氏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了,又埋怨道:“世熙那孩子,你是知道的。他若是不愿意说的事情,就算拿刀抵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说的。”
“那他和卫晨的交情如何?”
“说是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当时薛子昂也在场,这是早几年的事情了。据世熙说,因为卫晨不喜外出,对涿州又特别不喜欢。所以他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原来是这样。”小潘氏点点头,又问:“大姐,你见过夏家的二丫头夏芯吗?”
大潘氏眼中立马显出几分警惕之色,反问:“怎么无缘无故问这话?”
“说起来,世澈怎么都比卫家的四公子强……”
“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样的儿女。那夏知瑜不过是不知廉耻的小人,教养出来的女儿可想而知。她就算是给世澈为妾,我也不会同意的。”大潘氏说得断然决然,一副小潘氏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侮辱江世澈的表情。
小潘氏连称是自己失言,心中已然明白,夏家不是没打过江世澈的主意,而夏芯恐怕早已对江世澈起了心思?
应不应该提醒大姐,夏芯和卫家的婚事绝对成不了?
小潘氏在心中问着自己。片刻,她扯开了话题,与大潘氏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
夏堇从蘅安院回到池清居,立马开始替江世霖煎药。
荷花里那边,夏知瑜一定会有所行动,她这才请求小潘氏让竹青出府替她办事。她也怕小潘氏知道太多的细节,将来会成为制衡她的把柄,可荷花里那边,她等不得了。另外,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小潘氏和江光辉都不待见夏知瑜,这对她是绝对有利的。只可惜,她缺少自由。她应该如何赢取他们的信任,换取跨出江家大门的机会?
卫晨回到池清居,就见夏堇拧着眉,对着夕阳发呆。虽是冬日,穿着厚重的衣裳,但夏堇的消瘦不是冬衣能够掩饰的。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庞,把她白皙的肌肤映得通红。因为守孝的关系,她穿得极为素净,头上仅仅插了一支银簪,固定乌黑的秀发。
看到这样的她,任何男子都会情不自禁生出怜惜之情。可是在同情之外,卫晨更加清楚,任何女子面对父亲惨死,自己被逼嫁给将死之人等连番打击,绝不会像她这么冷静。他可以肯定,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卫晨轻咳一声,跨入了院门。夏堇看到他,急忙迎上前问:“先生,母亲怎么样了?”
“我没能见到她。”卫晨摇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