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安排在大房门口的眼线处理掉,又把看守二门的婆子换成自己人。她一番忙乱,却忘了夏家还有一个王氏。她几乎是冯氏的走狗。
夏堇回头见夏知瑜已经在回廊的另一头,而二门近在咫尺,她沉声对王氏说:“三婶娘,很多事你心知肚明。今**在这里看好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你或许会变成第二个母亲。”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王氏说着,伸手就要揭开盖在丁香脸上的锦袍。
夏堇一把隔开她的手,喝问:“三婶娘这是什么意思?母亲情况危急,这会儿我要送母亲去医馆。三婶娘拦着我的去路,难道是希望母亲有什么万一?”
“你要知道,如今家里是你二叔父当家。你们孤儿寡母想要离家,得有男人陪着,不然成何体统!”
眼见着夏知瑜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夏堇心急如焚。“三婶娘,你到底让不让开?”
“啊呀,二伯来了,正好!”王氏嬉笑。
夏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湖泊。湖上虽结着冰,但天气已经一天天暖和了,以王氏的体重,薄冰定然承受不住。她屏住呼吸,怒视王氏,突然间伸出双手,死死掐住王氏的婆子,用尽全力推着她往一旁的栏杆而去,嘴里叫嚷着:“谁想让我不好过,我就拉着谁陪葬,横竖我也不想活了!”
王氏的丫鬟一看,急忙去拉夏堇。王氏被夏堇的动作吓到,一时忘了挣扎。待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靠在了湖边的栏杆上。她伸手楸扯夏堇的衣裳,欲把她推开,却被夏堇骇然的表情吓到了。
“你疯了,我是你三婶娘!”王氏一边咳嗽,一边叫嚷,使命挣扎。
夏堇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母亲必须活着。她不能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她使尽全力用力一推,只听“噗通”一声,冰面破了一个大窟窿,王氏已经倒在了冰水中。她的丫鬟们顾不得拉扯夏堇,全都站在湖边惊叫。
“堇丫头,你干什么!”张氏在不远处呵斥。夏知瑜扫了夏堇一眼。他看到一个婆子抱着一个人走出二门,他抬腿就往二门走去。夏堇大步走向二门,“嘭”一声关上了大门,拿起地上的锁链,就要把大门锁上。
“把她给我拉开!”夏知瑜大怒。
夏堇的手在颤抖,她的血液在沸腾,心脏更像小鹿似的,在她的胸口乱撞。她转身,对着夏知瑜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得意地说:“二叔,您慢了一步。我会让全涿州都知道,您是怎么对待我们孤儿寡女的。”
“把钥匙夺过来!”
夏堇奋力抬手,把钥匙扔出了围墙。“二叔,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小心天打雷劈!”
夏知瑜一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夏堇脸上。他又急又气。待他抓到丁香那小蹄子,一定把她碎尸万段。
夏堇打了一个趔趄,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她稳住脚步,死死盯着夏知瑜。前世她居然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她相信,父亲的死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她冲向夏知瑜,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她拖延的时间越长,行事越是疯狂,越是能让夏知瑜相信,刚刚离开夏家的就是她的母亲。
所有人被夏堇的动作吓到了,包括刚刚走出湖水,正瑟瑟发动的王氏。夏知瑜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快被她咬下一块肉了。他抓住夏堇的手臂,想要把她扯开,却发现她就像垂死的螃蟹一般,使命夹着他不放。
“快把她拉开,她已经疯了!”夏知瑜痛得大叫。
冯氏上前,伸手就要揪扯夏堇的头发。夏堇的动作虽疯狂,心下却无比冷静。她看到冯氏的身影,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向她的小腿骨。冯氏一下子痛得直不起腰。
夏堇推开夏知瑜,后退两步,目露凶光瞪着四周的下人。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冷笑着说:“二叔说我疯了,是想送我去疯人塔吗?您难道忘了,如今的我已经不姓夏,我姓江。是二叔亲手把我送上花轿的。”
夏知瑜低头看了看手背上清晰可见的牙齿印,脸色铁青。他知道因为冯氏的软弱,再加上遗传了夏知翰的倔强,夏堇一向性子刚烈。但他没料到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她,居然会像泼妇一样咬人打架。
“把她给我绑起来,找人好生看守着。”夏知瑜说罢,命人把二门撞开,他要亲自去抓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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