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杨亿正自胡思乱想,就见那些黑衣人发一声喊,手里突然多了数枚亮银也似的飞刀,旋即就朝那些青衣蒙面人掷了过来。
见那些飞刀迎面飞来,青衣蒙面人们身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将腰间的手铳枪口一抬,几声闷响过后,那些飞刀就被一窝蜂的铅弹击得是四下乱飞,纷纷撞在了墙壁上或扎进了木柱里,还有一些飞刀竟然被铅弹击得倒飞回去,那些掷出飞刀的黑衣汉子们不得不有些狼狈地移动身形,好躲开那本属于自己的飞刀。
一轮射击结束,那些青衣蒙面人掏出铜弹底、纸壳的子弹并装进弹仓里,令杨亿眼前不禁一亮:此种后膛装弹的枪支,在这十九世纪的大清朝可太少见了,凭借在警校是靠自学积累下的火器知识储备,杨亿清楚记得,十九世纪中期,欧美各国已经普遍装备了前膛填装纸质弹壳的枪弹的线膛枪,唯有当时的普鲁士,有能力生产和装备了一种先进的后装枪——德莱塞击针枪,也是实际上最早的一款后膛装填纸质弹壳的枪弹的线膛枪。看来,这些青衣蒙面人使用的手铳绝非外观看着那么寒碜,八成是从上海、广州等洋商云集的开埠地区买来的先进军火利器。
只是,能用得起这么先进的火器的这些青衣蒙面人,又为何会出现在沧州府衙的大堂,而且看那架势,又十之八/九是为解救他们俩而来,这却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呢?
不提杨亿心中的种种疑问与不解,那些青衣蒙面人在装填完弹药后,继续沉默而又气场十足地瞪着那些进又不敢、退又不甘的黑衣汉子们,双方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就在这时,杨亿和魏二苟就感觉眼前骤然一暗,待到视线重新清晰以后,便看到那偌大的大堂内是一片血红之色。
起初,他们俩还以为是大堂内起火了,再一看,赫然看到那大堂内多了九条被一团血光罩身,的恶鬼,一个个飘在半空看向杨亿、魏二苟和青衣蒙面人们,是狰狞作态,好不吓人。
那些黑衣汉子们一看到那些通体散发出血色光芒的九条恶鬼,登时收敛了凶相,在悻悻地瞪了杨亿、魏二苟及那些青衣蒙面人一眼后,快步向大堂后面的二堂方向跑去。
大堂内,那些青衣蒙面人对于出现的九条血色恶鬼似乎并未放在眼里,枪口一抬,十余道火焰裹夹着万千颗铅弹,分别朝那九条恶鬼吐了过去……
那些力道千钧的铅弹在猛烈撞击到那九条血色恶鬼体表的腥红光芒后,尽管那腥红光芒看着不过就是光线,但却如钢板一般坚韧,瞬间就将那些铅弹挡住并反弹回来,大堂内霎时便铅子横飞,流弹如织,杨亿、魏二苟及那些青衣蒙面人见势头不对,慌忙趴在了地上,以躲避那些沾上死、挨上亡的夺命铅弹。
那血色恶鬼外面所罩着的腥红光芒端的厉害,被其反弹回来的铅弹有多枚击中了那大堂中间悬挂的“明镜高悬“金字大匾,当即将那厚重的金字大匾击打得是布满了密集的弹孔,最终断为两截,重重地跌落到了大堂的地上,激起尘土无数。
当那些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铅弹们终于没了声息以后,杨亿、魏二苟及那些青衣蒙面人这才站起来,发现那九条血色恶鬼已经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上方。与此同时,一种阴森的声音在大堂内是萦绕激荡:“对头魂魄归身,魂定心定人定,收汝心定神定,邪符邪师速退开,急急如律令。”
随着那念动咒语的声音在大厅内延展,那九条血色恶鬼的身体猛然窜出一股火焰,火光熊熊中,那九条恶鬼陡然化为九条火龙,龙口一张,就见九道红光血焰喷薄而出,向着杨亿、魏二苟及些青衣蒙面人的头上罩了下去……
那红光血焰热浪着人,感觉火焰中心好似都有上千度的高温,红光血焰离杨亿、魏二苟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他们俩的眉毛和头发就已经卷曲焦糊,身上的衣衫也冒出青烟并发出焦糊之味,身体皮肤亦是烫得吓人,就像是在烈日骄阳下暴晒了数个时辰似的,疼痛至极。
此时,那些青衣蒙面人的情况比杨亿、魏二苟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头发眉毛都变成了酥脆的焦黄色,脸部和手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起了水炮,更为要命的是,他们手里的枪支受热后,里面的子弹发生自燃,竟自“呯呯嗙嗙”地走了火,险些伤到邻近的其他同伴,情形之凶险,非笔墨所能形容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