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杨亿和魏二苟惊诧莫名的,并不是被魏二苟用琰火符篆引爆了火药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因为他们此刻见到的景象,已经远远超过了黑/火药的极限破坏力:在方才停放劈山炮的地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坑,坑的边缘还有蓝色的火焰蹿出,看着就像是遭到了钻地炸弹袭击过一般。
杨亿和魏二苟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站在那坑边往里面一看,经过目测,那坑的直径不小于五十米,坑的深度接近二十多米,在锅底形的坑底,一块黑色的椭圆形石头嵌在坑底,正冒出丝丝白色的烟气。
“陨石?”杨亿和魏二苟相互看了一眼,均是一脸惊诧,没想到在这种生死搏杀的紧要关头,却会遇上陪我去看流星雨的忧桑场面,实在是太违和了。
那陨石的破坏力是如此惊人,以至于其他营区的太平军士兵还以为是遭遇了沧州城内的清军的大规模炮击,纷纷在旅长、伍长的带领下,向吉文元所在的驻防营区运动过来。
此间,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都已经从由亲兵们用肉身组成的防护盾下站了起来,三人神情肃穆地走到那陨石坑边,也不看向一旁略显紧张的杨亿和魏二苟,只是沉默无语地望着坑底的陨石,片刻之后,林凤祥仰面朝天,看着那漫天熠熠发光的点点繁星,面露凄然地叹息道:“古人谓之天人感应,大凡带兵者,都与天上的一颗星宿对应,如果某颗星宿陨落了,也便代表其对应的将领要死了,难道我们此次兴师讨逆注定是一场黄粱迷梦?难道我们注定要战死沙场,难以看到天国扫除鞑靼、平定中原的一天吗?”
看着同样神情落寞的李开芳和吉文元,魏二苟真想很冲动地告诉他们,你们所谓的大业其实就是一场人类的大灾难,而你们也很快就会曝尸荒野,受人唾弃。可是,看着那重新聚拢过来且越聚越多的太平军士兵,魏二苟咽下一口吐沫,什么都没敢说。
这当儿,杨亿一脸焦急地在那太平军士兵中找寻着那蒙面女子的身影,还好,那蒙面女子当时所处的位置离那劈山炮的位置较远,还被太平军士兵重重包围着,那些士兵无形中就为她挡住了火药爆炸及陨石坠落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的肉盾,因而是未被伤及分毫,此时正也在急迫地看着杨亿他们,一见杨亿活蹦乱跳的,那蒙面女子隐隐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杨亿总感觉那蒙面女子右手的姿势有些怪异,竟有几分像是某种手印,但因为那些太平军士兵太多,很快就挡住了杨亿的视线,未能看得更清楚。
当然,此种印象在杨亿的脑海里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已经走到了他和魏二苟跟前,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那些亲兵和闻声赶来的太平军士兵亮出刀枪,饿虎扑食般地看向杨亿和魏二苟,那凶蛮的表情,令杨亿和魏二苟毫不怀疑只要林凤祥一声令下,他们分分钟就会成为风中凌乱的碎片。
林凤祥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不要轻举妄动,旋即看向杨亿和魏二苟,语气平淡地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加入了清妖,准备对抗我天朝圣兵了?”
“我们同你们任何一方都没有瓜葛,我们是修道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百姓生灵涂炭,仅此而已。”杨亿看向那林凤祥,不卑不亢地答道。
“在那昏聩皇帝的统治下,天下是民不聊生,卖儿鬻女,天王传圣教,兴义军,就是为了拯救神的儿女,不让他们再受那满洲鞑子的欺压和凌辱,光复我汉室大好河山,尔等既是修道之人,须知顺天应人的道理,正所谓入世便是修行,何不入我大军,本帅即刻封你们为襄助军务的参军,待日后有了尺寸之功,本帅自会向天王保荐,自有那封侯拜爵的一日,尔等以为如何?”林凤祥看了一眼眼神清澈的杨亿,知其所言非虚,不禁动了一片爱才之心,意欲将他们俩网罗在帐下,遂声音和缓地说道。
“免了吧,我们都是化外之人,俗世红尘的名缰利锁于我们不过是过眼云烟,焉能乱我们之心?”杨亿跟着黎叔儿混得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一言一行自觉不自觉地就带出了黎叔儿的痕迹,让他自觉都是暗自纳闷,自己学起那老骗子来怎么就那么得心应手呢,难道这就是子曰的近墨者黑?
见杨亿不为自己的说辞所动,林凤祥也不以为忤,再看向魏二苟问道:“尔等是同气连枝的兄弟,想必尔与伊亦是一般想法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有意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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