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愚蒙的兵勇走远了,黎叔儿叹了口气,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苦笑道:“大难将至,这些蒙昧之民却浑然不知,真不晓得这对他们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哎……”
“不是,叔儿,您这是话里有话啊,那啥,虽然我读书少,但我老奸了,合着您冷不丁让我们哥俩去夜探太平军的军营,一定不光是为了查卢府的血案,对吧?”一听见黎叔儿说漏了嘴,提及沧州城的兵勇和百姓将有大难临头,就猜到黎叔儿让他们去太平军军营一定另有深意,而且黎叔儿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被引渡使者困住,又是怎么破除那引渡使者布下的暗黑结界的,这些谜一样的问题黎叔儿统统都在刻意回避,杨亿心中不禁有些狐疑,遂看向黎叔儿问道。
黎叔儿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同样一脸疑云的魏二苟和柳若雪,半响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得了,天也亮了,想去军营也得等晚上了,走吧,回衙门去,叔儿有话同你们说。”
回到府衙后,黎叔儿唤来那两名专职伺候他们的差役,嘱咐道:“本真人今日要闭门修炼,在午时之前,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尔等可记清楚了?”
那两名差役见黎叔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自然是丝毫不敢怀疑老神仙的话语,喏喏而退,并吩咐其他差役也不得随意靠近黎叔儿四人的住处,以免惹恼了老神仙,那可不是玩的。
打发走;两名差役,黎叔儿坐在桌子前,伸手将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招坐在桌前,摸出酒葫芦,边小口啜饮着,边看向三人笑道:“还记得叔儿给你们说过咱们道家和佛家修道的区别吗?”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一起点点头,柳若雪轻声回答道:“叔儿,我们当然记得,佛家讲究的出世修行,对于人世间的艰难困苦采取逆来顺受和忍耐逃避的态度,而咱们道家则讲究入世修行,对于人世间的这些苦难,总是能看到积极向上的一面,并热衷于通过自身的法力去拯救世人,弘扬道法,散布希望,我说的对吗?”
黎叔儿一脸慈爱地看向柳若雪,微微颔首道:“桃丫头就是冰雪聪慧,果然记得一字不漏,叔儿感到很欣慰啊。”
“不是,叔儿,您老这么诋毁人家佛教,真的好吗?”见黎叔儿对于柳若雪的回答一脸很受用的装逼表情,魏二苟忍俊不住,笑嘻嘻地看向黎叔儿挖苦道。
“咄!你这狗才如此尊佛抑道,莫不是想要背叛师门吗?”黎叔儿对着魏二苟是怒目相向,看得一旁的杨亿和柳若雪是嗤嗤哂笑,对魏二苟的遭遇是幸灾乐祸不已。
魏二苟也不在意,大喇喇地从黎叔儿手里夺过那个被手掌摩挲得泛出红光的酒葫芦,给自己倒上一杯,咂了一口,晃晃大肿脸,看着黎叔儿感慨道:“叔儿,还是您这葫芦里的酒沙口提神,比我那葫芦里的酒强多了,那啥,雪儿和闪电都不喝酒,您百年之后,这酒葫芦也就得我继承,要不您现在就给我得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嘛,嘻嘻”
黎叔儿一把将酒葫芦抢回来,气哼哼地骂道:“你个白眼狼,我他娘的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我的遗产了,你个狼心狗肺的混犊子!”
看着形似仇敌、实则情同父子的黎叔儿和魏二苟,杨亿忽然想起了自己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心中募地一酸,正暗自神伤,但旋即就被黎叔儿说出来的一番话语给吸引过去了。
“当初带你们去本门圣地孤峰修道之时,叔儿夜观天象,就已经知晓这沧州城内要有一场大的血光之灾,甚至可能会是屠城……”黎叔儿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有意将屠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那诡异的神态和黯哑的声音,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里都是为之一紧,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黎叔儿,脸上均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诧神色。
要知道,一提气屠城这两个充满了血腥气的字眼,经历了数百载修炼的柳若雪自是见过明、清两朝政权更迭之际,烽烟四起、哀鸿遍野的人间惨象,对于清军制造的嘉定三屠、扬州十屠等屠城血案亦曾耳闻,而杨亿和魏二苟虽然没亲身经历过历史上惨烈的屠城,但对于日军臭名昭著的南京大屠杀罪行亦是耳熟能详,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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