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要与自己摊牌了,陈青池此刻反而有种诸多郁闷一扫而空的感觉,他手自然而然的垂下,摆出一副聆听之色,“请教不敢当,大人但凡有疑惑,陈某必定竭诚相告。”
“哼,不知道先生,可认识这幅画。”
赵振冷笑着,从桌上拿起一卷画纸。见到他这个动作,陈青池心中陡然一沉,他早该想到这一茬,当日他就怀疑杨绍元失踪,与赵振有关,如今看来,多半是对方事迹败露,才牵扯出的自己。
想到这儿,陈青池就连伸手去拿都忘了,一直到赵振手中的画卷,都送到自己嘴边了,他幡然回过神来,身子一颤,连忙结果。
到了此刻,他几乎看都不看,便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人也只是替人卖命,绝无他想啊。当人,那郭德海令人将此画送到小人跟前,小人一事贪心不足,这才令杨绍元在城中寻找画上的这位姑娘,至于那姑娘的身份,小人一概不知啊!”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争辩都已经是徒劳,见陈青池回答的干脆,赵振方才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只见他闭目沉思,过了好半响,才淡淡道:“我听你说,你不知画上女子的身份?”
“是……”
赵振沉静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至于陈青池,这时候也全部招认,遂下意识将手中画卷摊开,正准备将其还给赵振。结果一看之下,他又愣在了当场,只见赵振给他的画卷上,居然空无一人,而是一副风景水墨。
“不是她?”
陈青池傻了眼,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完全就是不打自招的。难不成,对方是乍自己的,陈青池猛地抬头,却见赵振脸上表情淡然,分明是早已知道,可他为何又要用一副水墨画来狂骗自己?
事到如今,陈青池发现自己,真的就看不透赵振了。
见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赵振皱起了眉头,再一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画上女子的身份?”
且不管陈青池在想写什么,既然对方已经承认勾结郭德海,这当中便已经没有任何疑点,唯一一处心结,就是完颜靖到底是谁?
为什么的郭德海用尽手段,也要将其抓住,最早在蒙古大营的时候,对方便表现出一副,对完颜靖极为感兴趣的模样,那种神态,是在郭侃身上从未见过得,可见这份浓厚的兴趣背后,绝非是男女私事那么简单。
可当中,究竟还有什么联系,所以在见到陈青池的时候,赵振心底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毕竟他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开封,虽说他没有和蒙古人动手的连头,最好就是在周围晃荡个半年,等到蒙金休兵。但这一路上,各种军阀势力众多,难免有什不测,若是不弄清完颜靖身份,贸贸然将她拉过去,也不只是害了她,还是害了自己。
可赵振万万没想到的事,陈青池给他的答案居然也是不知道,这仿佛就陷入了一个死结。赵振当然不甘心,他总不能跑去郭德海面前问他吧,是以,他又一次带着不甘,希望能从陈青池口中逼问出什么。
结果陈青池的回答还是让赵振大失所望,就听他想了想,颓然道:“小人真的不知,那日蒙古人就告诉小人,若能抓住此女,甚至可以赏赐许州作为条件,所以小人以为,这位姑娘,应该有大来头。”
“废话,这还用你说!她可是宗室,万一就是什么皇亲国戚呢?等等……”
赵振说着,自己却愣住了。
不但是他,连一旁的陈青池也愣住了,二人面面相觑,竟然这一刻都异口同声道:“皇亲国戚!”
就连陈青池都猜出了答案,赵振只想找块南墙撞死算了,从头至尾,他竟然就没往这上面考虑过,当日,那丫头出现在完颜按春的府上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能够被同位宗室的完颜按春奉为上宾的,只怕身份会更为贵重。
只是因为完颜靖一个女流,赵振心中本就轻视之意,所以一直没将她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活该他被蒙在鼓里,见他面色难看,下方,陈青池眼珠骨碌碌一转,已然奸笑道:“大人,若那姑娘真是皇室宗亲,小人倒是有一计,能判别她的身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振正兀自懊恼,却见陈青池进言,不由喜道:“你倒是说说看,若此举真能奏效,我可以考虑考虑,赦免你之前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