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良终于走了过来,但是她没哟坐下,而是站在了周扬的身前,“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嗯,你还是坐下说吧。”
“没事,我这样站着挺好的。”
“可是我脖子很累。”
事儿妈!
周淑良在心里腹诽了他两句,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周扬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一种习惯性方式,就跟其他人喜欢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抽烟一样,既然是习惯,那就戒不掉了,手指触碰沙发裹皮的冰凉感觉,还是让周扬挺享受的,但是这种享受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隐忧。
现在回想,当时为了避免尴尬而走出去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至于错过了什么,那就只有周淑良心里知道了。
“说吧,你们在包厢聊了一些什么?”
“也没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我没有探听你八卦的心思,只是怕你吃亏。”
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淑良冷哼了一声,“周扬,麻烦你下次找借口的时候能不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把借口编的圆滑一些。怕我吃亏?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吧?我周淑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将近十年,这其中的条条框框我不比你清楚,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看她脸色都红了,周扬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小姨,你急什么。”
小姨。
周淑良的脸色更红了,她差点儿忘了,这个混小子还是自己的大侄子呢。
“小姨,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对我呢,肯定也……算了,我就不诅咒我自己了。但是咱们拆开了揉碎了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应不应该知道每件事情的详情?我是不是有权了解你们谈话的仔细内容?”
周淑良冷静不下来,听到他这番话更加冷静不下来,“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是庄稼人,也知道维护保养自己的农具呢,你把我当什么了?囚犯?还是纯粹的利用工具?”
周扬本来想好的话被她这么一打断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干脆又躺在了沙发上,“你接着说,我听着。”
“钱是你借给我的,我感谢你。虽然不知道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多少也能够从你身上看的出来,你跟你父亲不一样,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过多地参与,一来是因为你没有经验,容易上当受骗,二来,也是出于对于你的保护,外面的世界不比学校,很可能因为一些小事你就会受到伤害。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唬住的人。”
周扬摇摇头,“不不不,我胆子小的很。”
周淑良看着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遂不屑地“切”了一声,“随你便吧,当我没说。”
“那你现在可以把你们在包厢里的谈话告诉我了吗?”
周淑良大怒,“周扬,你有完没完!”
看着她拂袖而去的背影,周扬叹了口气,然后再次靠在了沙发上,看来是真的有事啊。周淑良也太不懂得克制了,以为用假装生气的方式就能掩盖过去吗?
周扬的手指再次有节奏地敲击在沙发上,廉价的皮质沙发出了有规律的“嗒嗒嗒”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卢元忠又来了一次,拿了周淑良的身份证,然后告诉她下午的时候会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工商局一趟,把营业执照办好。
周扬想了一下,觉得他们的安排合情合理,遂也没有深究,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海天饭店的热闹场景,早上七点,他准时骑着自行车出门,留着周淑良一个人在家里整理那些需要进货的电子产品。
因为急着想知道徐菁菁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所以周扬的二八自行车骑的飞快,也得亏现在是早上人不多,若是搁在正午,非出事儿不可。
豁!
周扬赶到饭店的时候,门口已经被人堵上了,光是门口的自行车就排了有大概将近两百米,其中也不乏一些小轿车。
可以啊!咸鱼翻身变鲤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