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换回他的堂叔安思顺和安元贞。尽管那两位叔叔先出卖了他们父子,为保他们那一枝不受安禄山反叛的牵连。但是他们后来被哥舒翰算计,哥舒翰一向讨厌安思顺,就让人伪造了一封安禄山写给安思顺的信,假装在潼关城门口抓住送信人,让安思顺背上了无法辩解的黑锅。
安庆绪不是真想救出堂叔还他们自由,而是把他们弄到自己手中来,交给父亲,由他们父子亲手处置这家族的叛徒,更是作为给父亲早日封他做太子施压的筹码。
“殿下,怕是来不及了吧?安思顺和安元贞已经被押往长安了。用不用我们派人去途中救出他们?”手下人还以为安庆绪念及着骨肉亲情,以德报怨,想救他的堂叔们呢。
“不用。”他吩咐道,“都散了吧,回去抓紧休息,明日还有大仗要打。”
以他的经验,唐军今晚偷袭不成反遭大败,明日一定会来讨阵,救回他们的主将。他了解,如今哥舒翰身体已经很差,都是由他的行军司马田良丘主持大局。
田良丘不敢独断专行,就让王思礼主管骑兵,李承光主管步兵,偏偏王思礼和李承光互不服气,常常争执不下,不肯好好配合,致使军中号令不一。加上哥舒翰统军又“严而不恤”,唐军士气低落,人无斗志。
这回王思礼被活捉,以田良丘的处世风格,一定会做个样子来营救他,正好唐军现在斗志涣散,虽然他们人多于大燕军几倍,但只要提振士气,一鼓作气,就完全有可能大败他们。
众人散去,安庆绪又想起那封密函,不禁忍不住又掏出来看。
这回,他竟然看那纸上画着的一张嘴变了模样——先前是咧着嘴笑,这回却变成了哭!
啊?!安庆绪惊得变了脸色,手中的信纸也掉落在桌上。桌上的灯火正跳跃着,恰好烤到那信纸。他慌忙重新拿起信纸怕被火燎到,这回定睛再看,却发现那信纸上出现了字迹——
“杨啸吃了解药,无碍。皇上支走你,欲立恩为太子。皇后求皇上为杨啸庆恩赐婚。见信速回。”
天啊!这还了得!
三条消息,除了第一条,另外两条都是噩耗!
幸亏看到了,不然等他回去,一切都晚了!
一刻都不能等了。他都没同任何人打招呼,立即飞奔出门,飞身上马,一个人朝回程赶路。
安庆绪一路疯跑,他没吃没喝,没睡没歇,走了两天两夜,这回又到深夜了,他还在马上狂奔。马儿都累得有点吃不消了,他一个劲儿地催马,那马儿的速度却每况愈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马儿趴下地上再也不驮他了。
“马儿啊,求你了!就算不争太子之位,乐乐她绝对不可以嫁给安庆恩。求你了,乐乐它最爱马了,她是神马将军,它在你们同类中最有号召力了,为了她,求求你,再驮我一程吧,我要去救她,她不能嫁给安庆恩那个混蛋啊!”安庆绪大哭着求着马儿。
“庆绪大哥,快上马!”突然,她听见有人喊他,连忙抬头一看,黑暗中,一名少年,骑在一匹马上,身边还带着一匹大马。定睛一看,“啊?小茂!你姐姐怎么样了?”
安庆绪激动得一个高跃起,接着一个高就窜到了马上。
“我也没找到我姐姐,他们把我关起来了,不让我见到姐姐。是严庄将军刚刚放我出来,还让我给你送马来。快快回去,晚一步,姐姐可能就嫁给别人了!”哥舒奇茂说。
实际上,是杨心怡让哥舒奇茂来接应安庆绪的。
那天她被强灌下药,的确是那种能致女孩子丧失生育能力的药物。她被那嬷嬷和四五个太监辖制着,不得不喝下去。她唯一的指望是,哥舒奇茂提前给了她一颗药丸,但愿那是解药。就算不是解药,现在也是保命要紧。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生不了孩子,并不想要她的性命。
先保住性命,万一有事,以后再想办法治吧。她喝下去药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身边说话:“嗯,干得利索。”
她听出这是胖皇后的声音,那皇后还在继续说:“那死鬼老二还是个死心眼,这丫头都这样了他还要他,本宫真是低估了他对这丫头的痴心了。”
“那,娘娘,咱们要不干脆把这丫头弄死,以绝后患?”这是那个面目吓人的嬷嬷的声音。
杨心怡吓得要命,她感觉那嬷嬷的一双老手都伸向她的脖子了,就要在她曾经被砍断的地方使劲掐住,让她活活窒息而死。
“不要,先别杀她。”胖皇后说,“皇上不是调老二去打仗了嘛,趁他不在,给这丫头和我恩儿成亲。我们恩儿不在乎她能不能生,恩儿都有两个儿子了。但是她的本事实在厉害,会是我恩儿的助力;还有,有着她当诱饵,到时候引着高适来投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