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上,一点回力都没有。
她现在刚刚流产过,算是大病初愈,我就算再渣,也不可能渣得那样彻底,连个小月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最终还是我先妥协,我因为愤怒而青筋爆裂的手颓然的从她下巴上放了下来,我震怒的表情也缓缓恢复了平静,我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帮她重新改好了被子。
我坐在她旁边,也不敢抬头去看她,只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脸:“不离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婚的,我的人生你不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的命不可能交给你主宰。”
“有意思吗?”慕遥同样无奈的呵笑:“薄玺安,我们两个人互相厌恶,互相认定对方是仇人,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捆绑在一起有意思吗?”
“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我嘴硬的轻哼了一声,竭力的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她身上去来缓和自己内心里的矛盾,梗着脖子说:“你当初嫁给我就应该想到,这场婚姻没意思,但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离婚就要离婚,就算没意思,你也要绑着你。”
说着,我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我害怕再多说下去我们两个都会失控,我转身就要往外走,慕遥不甘的怒喊声紧追其后:“薄玺安,你伤了我的心,你留不住我的,我一定要离婚,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婚。”
“那就死吧!”我头也不回的说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同意离婚。”
我猛地的甩上了病房的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还没来,我茫茫然的往楼梯口窜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样,在慕遥跟我说离婚的那一刻,我就魔怔了。
我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受不了曾经那么爱我的人如今想方设法要离开我,也受不了这个女人竟然自大到自以为能来去自由的主宰我的人生。
如果她真的飘飘然离开的话,那我失去的一切该怎么算呢?我相爱的未婚妻?我早逝的孩子?还有我曾经向往过的美满生活?
我什么都没了,她凭什么能一个人潇洒,不可能,这真的不可能。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苏佳语那里我是不想去了,我妈那里我也不想去了,更不敢去医院看望蔚薇薇,我不会承认我现在对慕遥的那种想法有点对不起她。
一个人待着我又有点害怕,怕睡着了都会看到那个连人形都没有的孩子会过来找我。
我去了酒吧,酒吧人多,能缓和我的紧张感。
我喝了很多酒,也有女人试图来勾搭我,但都被我推开了,女人,如今的女人在我眼里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能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大梦一场空的东西。
我就这样重复过着这样的日子,没日没夜的喝酒,喝得我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望着坐在我床头一脸严肃望向我的徐师,我病怏怏的有点难受。
徐师跟了我两年多,从我接手薄氏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助理,到现在,我的一切事情他几乎都比谁都清楚,有时候也能给我出主意,所以此刻,在这个即将婚姻破裂的时候,我只无助的捉住了他的手,问:“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徐师想了想,浓重的点了点头,说:“薄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个礼拜的时候太太的父亲慕总来求见过你,慕氏遭遇了经济危机,银行也不肯借钱给他们,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的话,恐怕就得倒闭了。”
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听着,没吭声,徐师想了想,又补充说:“薄总,我知道你讨厌慕总,认为他做事不光明磊落,但眼下这个时候只要利用得当了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吗?毕竟我们不得不承认,就算太太不听你的话,可是她父亲的话,她不得不听。”
是啊,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恍然大悟。
既然她非要走,铁了心想走,如果我从情感上用威胁和恐吓都留不住她,那我不妨用点非常的手段。
于是,等我身体好了出院之后,我就召来了慕建斌去我办公室,经过一番长谈,我同意了注资借款的事,但与此同时我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只有在我与慕遥不离婚的情况下,我才会以慕家女婿的身份借款。
慕建斌是个老狐狸,还是个没良心的老狐狸,他几乎没有多加思考立刻就答应了,毫无阻力,仿佛慕遥这个女儿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我觉得有些鄙夷,但眼下这么时刻,鄙夷也无所谓了。
事实证明慕建斌这个老头子还是很有一套的,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慕遥,我只知道他从我离开的当天晚上,慕遥就给我打了电话,喊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