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结婚证的当天晚上,徐钰安说要请我吃饭,给我接风洗尘,我一想着正好有事要找他,当时也没有拒绝。
既然离婚这事也告一段落的话,妈妈的事情也要重新提起来了,毕竟我想了很久,靠我自己想查出这些线索其实也很难。
我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到了餐厅将地址发给徐钰安,他还没来,我点了杯水拿着菜单瞎看。
徐钰安是在半个小时后过来的,他身上还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微皱的眉头看起来有些疲惫,他进来之后脱下西装,松了松领带,在我隔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恭喜你,终于自由了。”他望着我,目光真诚,由衷的说。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扯起嘴角笑了笑:“好了,你别打趣我了。”
说着,我把拿在手中的菜单递给了他。
徐钰安看起来兴致不错,也没推辞,他接过菜单一边翻看着,漫不经心的说:“那下一步呢?下一步想好要做什么了么?”
一句话问到我心坎去了,我顿了顿,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徐钰安侧颜柔顺的眉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徐钰安眼皮轻佻望向我,眼角是戏虞的笑意:“离婚了是好事呀,哭丧着脸做什么?”
我撇着嘴巴,有苦说不出。这个时候我终于能明白当时外公外婆千方百计要隐瞒我的那种心情了,明明心里痛得要死,却不舍,也不敢与最亲的人分担。
我低垂眉眼望着自己的指尖,一句话在肚子里翻滚了无数遍,终于还是强压了下去,罢了,暂时先不说了,等吃完饭再说,我敢保证现在要是讲出来,也许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徐钰安点了两个菜,又将菜单交回给我,我也点了两个,他嫌少,又加了两个。
服务员收了菜单上了茶,密封的包厢里,我们一对半路出家的兄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聊着天。
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他说起初去美国的时候,年纪又小,又不懂英文,而且还没有父母亲人,老是被欺负。
他又说起在那边呆了几年之后,他天资聪颖,再加上又努力,他的成绩就变得十分拔尖了。
他还说起后来长大了一点,大学开始创业的时候,第一份工作是给别人写游戏卖钱,后来又做起了自己的事业。
他说了很多,大多是他一点点进步,一点点变得成功的。其中背后的那些汗水和泪水,他绝口不提,我也不会多说。
就比如现在,他问我离婚了好不好,自由了的时候,我也只点头,我说好,我对任何人都说好,自己心里却明白,这段追逐过却又无望的感情像是一段伤疤,就算好了也永远都在那里,再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撕扯。
他讲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也问了我挺多关于妈妈的事,我也告诉了他很多,告诉了他我们的妈妈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
我讲起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我说起妈妈对我的照顾和教育,还有从小到大和妈妈共同经历的许多趣事,徐钰安茫茫的听着,喃喃的念着:“真好,真好。”
我呵呵的笑了笑,又说起了妈妈从小就叫我下厨的往事,听到这里徐钰安很高兴:“你厨艺这么好,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的确,我们相认这么久,第一次见面没怎么多相处,第二次就是我流产被带到他家的那次,我在他那里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但由于身体原因,他和保姆一直没让我碰水,我也没机会为他做一次饭。
想来他对我的恩情真是让我感激不尽的,如果不是他,我真想不到谁能在我流产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还不让人说闲话,还真是没有了。
我有些娇羞的笑道:“好了,改天我做好请你吃。”
徐钰安笑着答应了,正好这时服务员上了菜,我们都饿了,也就愉快的吃起饭来。
这家餐厅的菜味道真的很不错,他吃得挺高兴,赞不绝口的说下次还要带我过来吃,我点头嗯了一声,一边叉着果盘里的水果,一边犹豫着怎么将骨灰盒丢失的事情不那么刺激人的讲述出来。
然而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徐钰安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点东西塞给我,笑说:“说好那股份是送给你做嫁妆的,我不缺你这点钱,怎么可能要你的钱呢。”
哦,原来他把我给他的支票还给我了。
我哪里肯要,就算他名义上是我哥哥,我也不想欠着他更多。我忙把支票推回去,忙不迭的又说:“你放心吧,我有钱。”
“你哪里有钱?离婚的时候薄玺安对你一毛不拔,你哪里有钱?”徐钰安瞪着眼,就好像我不收下这张支票他就会很不高兴一样。
说实话,他高不高兴我不知道,我自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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