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妙啊!”
“怎么了?”看田南星摇头,叶眉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比之前摔在地上还紧张。陆宸和叶远也都捏紧了拳头紧盯着田南星不放。
“唉……”田南星叹了一口气,表情深沉,使得整间屋子静寂得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清楚。
“田大夫,有话你直说便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叶眉不知道,她此时的脸色难看极了,刚停下的眼泪又顺着苍白的脸蛋滑落下来。
叶远嘴巴一扁,跟着掉了泪,“二姐不会有事的。田大夫,你要是治不好二姐就赶紧让开,我要带二姐去城里。”
“嗯!”陆宸神情肃然,重重点了点头,按住叶远的肩膀,“盛州府还有别的医术高超的大夫,我这就让人去请。”说罢,陆宸转身往外走去,像是这样便能抑制住心底铺天盖地涌出来复杂情感。
“诶……”田南星本来是想小小报复下叶眉平日里吊他胃口的极端行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质疑医术,哪里还绷得住,“别别别,你们倒是听完老夫的话再说啊。我说不太妙是因为叶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这半个月长得有点多了,得吃一段日子的素食。”
“……”要不是田南星是个老头,陆宸这斯文人都动手了。
“……”要不是田南星离得有些远,叶眉都要呸他一脸口水了。
“田大夫,你是说我二姐没什么大碍?!”比起两人来,叶远的反应就要迟钝了一些了,呆呆重复了一遍问题见到田南星点头后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就在叶眉摔倒的那一刻,千里之外的西凉都城城下。威严的大启朝龙旗迎风飘扬,陪着大启朝当朝太子正站在龙旗下商量攻城之策的展云飏突然心口剧痛,差点站不住脚。即便是用强大的自制力稳住了身体还是止不住来自心灵深处的震颤。
“随风?”正说话的太子上官初阳约莫三十岁,过早体味人生百态无端让年轻的脸上染上沧桑。展云飏来他身边虽然不久,但阅人无数的他已经将此人视为比股肱之臣还要亲近信任的知己好友,很敏感发现了展云飏的异样,轻轻问他,“身体有恙?”
展云飏摁住狂跳的心口,强忍住满心慌乱摇了摇头,“无碍,大概是这几日太过疲累,待攻下西凉都城便可无事。”
太子也知道现在战局紧张,战机稍纵即逝,根本就不是该松懈的时候,只略带歉意地对展云飏说:“都是孤手下堪用之人实在太少,这才让随风这般劳累。待得攻下西凉都城俘虏了西凉皇族,回京后孤一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
“这都是臣该做的。”说到功劳,展云飏并不像别的人那么狂热,相反有些心思淡然。上次盛州府回来后,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回想起和叶眉坐在一张桌子两端隔着袅袅烟雾相视那一幕,虽然桌上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身边也没有奴仆成群,但意外的让人心灵沉淀下来,那种淡淡的暖意萦绕,是他在无情战场上心灵的慰藉。突然的,对成功的渴望竟然就没那么激烈了,只是性格中的有始有终使然,他才没有抛下一切回去寻找心乱的答案。
太子看着身后大启朝军队里鱼贯推出的投石车和攀城车,忍不住拍拍展云飏肩头狠狠夸了一句,“随风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才子,光是你改装投石车和攀城车的这份巧思便足以傲视天下了。”
展云飏也有些失神,恍惚间叶眉指手画脚告诉他什么是手推车什么是婴儿学步车的模样,为了加强理解还特意说明了和马车的区别。回到军队后,展云飏无意间瞧见了笨拙的投石车和攀城车,想到了叶眉为了推销而夸赞手推车和婴儿车灵活的种种话语。
展云飏灵机一动,召集了工匠没日没夜研究,终于在五日前拿出了让人震惊不已的成品。西凉都城一战必定是分出胜败关键的一战,西凉都城久攻不下,也许就在今明两日便能在投石车和攀城车的加攻下一举攻城了。
展云飏没有居功,但也没推诿太子许诺的奖励,打算等嘉奖下来后全都换成银钱交给叶眉,不知道她的杏眸会不会瞬间被点亮呢?
君臣两正畅聊着攻城之后的各项安民措施,身后太子身边第一幕僚李逸仙形色匆匆赶来,递给了太子两封书信。
太子拆开一看,身子颤抖几欲摔倒,展云飏慌忙出手将人给扶住。怪他天赋太好,不过是一眼便能一目十行将书信内容给看完。
不巧的是太子手中书信乃是太子妃亲手所写家书,不过没有往日的恩爱缠绵,透着深深的绝望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