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家妹处置了。看看到底,是不是当真如二少所怀疑的那样。”易君傅不似顾庭玉那般嚣张,但言辞间的强势已经昭然若揭。
易君傅将被动化为主动,反将一军,教原本理直气壮的顾庭玉有了犹豫:“别用死来威胁我,敢做不敢认,这不是易君傅的行事作风。”
“二少倒是清楚易某的品行,但这剑,还是由二少决定,拿,还是不拿。”易君傅稳若泰山,等着顾庭玉做出决定。
却是顾庭书将软剑拾起,交到易秋寒手中,道:“我知你心里委屈许久,我也找不出其他方法平息你心底的怨气。今日人就在这里,发泄完了,你就同我回家。”
言毕,顾庭书退开。
易君傅也就此走到一边。
顾庭玉见顾庭书置自己生死于儿戏,大为恼火,箭步上前就要夺下易秋寒手中兵器。然而他还未触到易秋寒衣角,就被顾庭书擒住,无力还击。
“你也说敢做就应敢当,凭空臆想本就不应拿来说事,如今还让秋寒决定,已是给足了你面子,再冲动,就不是当初禁足可以了断的了。”顾庭书直截了当,就此松了抓着顾庭玉的手。
易秋寒看着站在眼前的顾庭书,握剑的手缓缓抬起,也抓得越发得紧。剑身映下顾庭书此刻没有表情的脸,她只霍然朝前一刺,挑断了正缠在顾庭玉颈上的纱布。
原本借此固定的臂毫无预料地垂下,带来一阵剧痛,顾庭玉不及防却是吃痛,蹙眉咬牙低吟一声,未见失态。
易秋寒就此弃剑,道:“二少也知道痛吗?”
这一句反问,问得同样轻蔑,却没人知道她心底所伤。
“今日事,就到此结束吧。”顾庭书叫侍者传来太医替顾庭玉查看伤势,拉起易秋寒道,“我会记得今日你手下留情。”
“我是半个商人,今次你说谢了,我必不忘,定要偿还。”易秋寒道。
顾庭书笑而不语,随后就与顾成风告辞,带易秋寒返回顾宅。
初夏时节,偏苑小池里的荷花有些已经微微绽开。丛葭玩性大起,总爱在池边徘徊,或是掬水把玩,或者对荷发呆,素日里的活泼好动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这日又是午后,丛葭双手托腮坐在池边出神,回头时,只见顾庭书正伏在青芜腿上已然入睡。她想说什么,却见青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会了意,她只转过身,继续刚才的姿势,却是看着顾庭书发呆。
自从那天带着易秋寒回来之后,顾庭书每日都来偏苑。天还没回暖的时候,是在屋里待着,如今天热了,他就和青芜一起坐来外面。尤其是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午后,顾庭书总会枕着青芜的腿,小小睡一觉,看来睡得沉,但只要有一点声音,他就会醒来。
好比这会儿,了一已经压低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连青芜和丛葭都没发现,顾庭书却醒了。
“什么事?”顾庭书很清醒,似乎方才并没有睡着。
“二少刚才离开雨崇,朝望定去了。”了一回道。
原本还算舒展的双眉顿时蹙紧,顾庭书直起身问道:“秋寒有信回来没?”
“没。”了一又道。
那日回来之后,易秋寒就立刻动身去了平京。原本他也要过去,无奈当时天变得厉害,青芜和丛葭都病了,丛葭吵着要顾庭书陪在身边。毕竟亲情血浓,易秋寒也答应尽力调停,他才留下。
顾庭书起身要走,丛葭忽然拽住,道:“爹,我还没睡呢。”
青芜将丛葭拉到身边,趁势抱住孩子不教她动弹,又对顾庭书道:“你去吧。”
顾庭书看丛葭情绪低落,遂将女童抱在怀里,道:“我带丛葭过去,回头让她在书房睡吧。”
丛葭高兴地拍手,为防青芜再阻止,她只催促着顾庭书快走,并埋首在顾庭书胸口当什么都听不见。
“身子才好,你也进去休息吧。晚点我就和丛葭回来。”顾庭书又托了托怀里的女童,微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