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她帮着陇西王刺探圣上意图,也好有的放矢地投其所好,如此,陇西王硬着心肠下了决心。
然而偠美人心中并不愿意,虽委委屈屈地做了宫人,也被宠过些时日,只是熬不过自己心意,并不肯曲意逢迎,不久便失了宠,被扔进围苑行宫,这之后的事,姜灼便知道了。
这样看,当初冒险李代桃僵带走偠美人,陇西王也算还有几分真心,只无奈男人的心并不全在情分之上,更何况仙云长公主又视偠美人为眼中钉,觉得她只会拖陇西王的后腿,所以二人虽最能在一起,结局依旧是劳燕分飞。
想到这里,姜灼不由自主长叹一声,为了偠美人,也为了那终于没能争得过权势的情分。
郑柯这时倒是笑着问姜灼:“眼瞧着胶东王可就回来了,咱们郑家铺子当日为殿下出力不少,想来兹后少不得能得照应,再不怕被折腾了,女郎怎得倒叹起气来。”
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姜灼自是笑着解释:“我是感叹,这些权贵闹他们的,却惹得百姓跟着遭殃,也不知何时才能真的安稳。”
旁边大夫们也都点头称是:“咱们只求风平浪静,安居乐业,真是怕兵戈相见,民不聊生,女郎说得有理呢。”
花厅外这时忽地传来阿青的笑声:“这怎么着的,好好地有人往咱药铺门口扔孩子,可真是稀奇!”
姜灼听到这话,立时站了起来,便往外头走去。
陇西王说要来送孩子,让姜灼同谭嬷嬷且等着,却又一直未见动静,方才听说陇西王已出了城,姜灼还在疑惑,而谭嬷嬷这几日更是无事就到郑家药铺门口转悠,也不知孩子何时能被送到,不成想,宝儿竟是这般来到的。
不一时,谭嬷嬷抱着一个裹在小斗篷里的孩子走了进来,众人皆好奇,上前瞧新鲜。
谭嬷嬷直摇头:“方才瞧见门外台阶上被扔了个孩子,真是可怜见儿得,我瞧过了,是个俊俏的小丫头,谁家爹娘竟狠得下心来,将她扔在咱们铺子外头。”
有大夫上前翻翻孩子眼皮,又抽出她小手把了把脉,不免疑惑:“倒是个好的,为何要白白扔了呢。”
谭嬷嬷看了看姜灼,姜灼立马会意,开玩笑道:“说不得人家瞧上咱们这是个积善之地了!”
郑柯在一旁想想:“不会是谁家孩子被拐子带出来的,后来觉得不凑手,就一扔了之的吧?”
姜灼故作沉吟片刻:“算了,且将她留下,若是有人来寻孩子,咱们再说,反正这药铺多一张嘴也养得起,不过日常,还得请嬷嬷同阿青姐姐多多周应了。”
谭嬷嬷这时忽然流下泪来,姜灼知她所想,定是心里又惦记起宝儿阿娘,紧着打掩护:“嬷嬷是个心善的,就瞧不得孩子受苦,不过既进了咱这儿,她便是咱们铺子的宝贝,我说,不如就叫她宝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