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要点头,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她,撅了嘴道,“祖母,金蟾的事还有的说呢,今儿丫鬟去府外办事,无意中听人说金蟾是让四叔四婶转交大伯父的,那人说早知道侯爷会借花献佛,估计人家早后悔送错了人了。”
闻言,老太太神情一变。
扭头去看四太太。
四太太温婉的脸庞带了些苍白之色。
三太太瞪了沈安溪一眼,问四太太道,“四弟妹,那金蟾不是你们从禹州一路带来的?”
四太太云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轻摇头,如实道,“不是,是半道上有人送给咱们老爷的。”
沈安溪站在一旁,心里高兴了。
这会儿看祖母还要不要四姐姐的东西送人了。
沈安溪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想见到安容的东西送人,更不想让人觉得四房对老太太的孝顺高过三房,又不是真孝顺,凭白压她们一头做什么。
还得为难大伯父为了他们忙前忙后,指不定最后为难的还是四姐姐。
反正四姐姐又不喜欢四房,她脸皮薄,性子温和,明知道人家是伪装,都压在心底,这坏人她来做就是了,反正她年纪小不懂事。
沈安溪推了安容一下,撅了嘴看着她,声音压的低低的,“四姐姐,你要是头饰多了用不掉,你就送我吧,我脑袋大,多少都戴的下去。”
安容哭笑不得,“行,给你一套玉的,一套金的。”
沈安溪也不客气,反正留在四姐姐手里,她也是送人,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她呢,她就是这么小气。
老太太转身坐下,手里佛珠拨弄着,皱眉问道,“金蟾是送四老爷的还是让四老爷转交的?”
老太太的声音里有些怒气,她相信空穴不来风。
若是金蟾来路清白,怎么会叫丫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若是四房是真孝顺,她高兴,该赏赐的会赏赐,该帮忙的也帮忙。
可是若是假孝顺,拿了侯爷的东西当他们四房的孝心,老太太绝不姑息。
因为这跟卖了侯爷,还要她和侯爷给他们数钱一般无二。
四太太背脊有些寒流,她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出了意外,明明都算计的好好的,不会有半点差池。
四太太不敢认,认了就代表错失,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金蟾是谁送的,人家没说清楚不怪他们。
四太太摇头道,“老太太息怒,金蟾确实是别人送的,下雨在驿站歇脚的时候,楼下在谈论京都的事,得知咱们武安侯府步步高升,所以存了心的巴结,可是有人说咱们侯府门槛高,有不少大臣送了东西来,都原样退了回去,高攀不起咱们武安侯府。”
顿了顿,四太太又道,“那些人是打算贿赂侯爷的,最后打消了念头,谁想后来得知了我们老爷是侯爷的庶弟,关系还不错,就存了心的巴结,好酒好肉的招待了我们,原先也贿赂了我们,只是我们老爷胆小,怕毁了侯府名声,不敢收,只是后来走的时候,那人送了一对金蟾,说是和咱们老爷结交个朋友,就这样。”
人家结交朋友送的,可不是转交给侯爷的,谁家府邸不都靠着祖辈的祖荫,金蟾收了,孝顺老太太行,不孝顺,谁也没理由说什么。
老太太眉头蹙了蹙。
安容在一旁笑道,“四婶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人家送这样贵重的礼物是有事相求呢,没事就好。”
四太太温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向来做事求稳的她,又加了一句,“金蟾我们老爷也不打算收,可是一想到老太太年纪大了,需要金蟾……。”
安容的脸就冷了下去。
四太太这话无疑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要是送金蟾的人求上门来,四老爷帮不了忙,还是得她爹来,因为金蟾是为了老太太才收的。
沈安溪站在她娘的身后,忍不住问道,“娘亲,四婶儿的孝心怎么怪怪的,只顾了孝顺,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三太太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过沈安溪的话也对。
金蟾贵重异常,很难寻到,若不是有事相求,只简单的结交个朋友,犯不着送金蟾。
老太太后悔了,她心底有不好的预感,金蟾不该送进宫,应该还回去。
这厢老太太才有了悔意,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侯府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那边侯爷迈步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四老爷紧跟其后,耷拉着脑袋,望了眼四太太,有气无力,满是悔意道,“咱们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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