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健全?”安容眉头轻轻一挑,“为何不是毫发无损?”
赵成眼角跳了下,“离京在外,有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男人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
用萧老国公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能复原,能活的跟以前一样,那样的伤都是小伤。
安容无语,不过她也知道毫发无损不大可能,能四肢健全的回来,她就安心了。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安容实在是憋不住了,问赵成,“这三大本账册上的首饰,我能卖吗?”
赵成眼睛睁大,“能卖,自然能卖,主子为了这三大账册是绞尽脑汁,可就是没办法。”
安容甚是无语,“放在库房里,都没人瞧见,能卖得出去才怪了。”
赵成愕然,“玉锦阁的规矩不能废……。”
也就是两个月卖不掉,就会搁置在库房,不会再摆上来糊弄客人。
安容手扶额头,她不想说什么,若是作为顾客来说,玉锦阁这样重信守诺,她很高兴。
可是现在她才是卖东西的那个,这样古板,这生意还怎么做?
“也就是说,这些首饰要卖掉,还不能在玉锦阁的柜台里卖了?”安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飘。
她有种想丢账册的冲动了。
赵成知道这太为难,但事实就是这样。
萧家人重信守诺,说出去的话那是板上钉钉,绝没有反口的可能。
萧老国公宁愿关了玉锦阁,也不会让这些头饰再出现在柜台之上。
安容吧嗒一声合上账册。
声音有些大,赵成觉得自己强大的心肝有些受惊。
安容真是忍无可忍了,难怪萧湛这么多年都卖不掉这些头饰了,这简直就是……一句话形容:萧家一堆奇葩。
安容把账册还给赵成,让他怎么拿来的怎么还回去。
赵成摇头如波浪鼓,“四姑娘,你别为难属下,属下负责送账册,完不成任务,属下是要挨罚的,国公爷说了,玉锦阁交给你,你怎么经营他不管,只要每月给他四万两的利润就够了。”
“四万两……的利润?”安容觉得头有点晕。
赵成点点头,然后借口有事,赶紧逃。
逃走之前,还丢下一句,“主子上个月才完成了三万两,欠下一万两,还有这个月只完成了一万五千两,这些钱会一直累加,若是完不成任务,会自己掏腰包补上……。”
安容觉得她是被人忽悠了。
这明显就是个大坑,萧老国公还理直气壮的就挖到她玲珑苑来了。
她一个不留神,就掉坑里去了!
这叫她怎么办嘛?!
安容愁了一夜,愁得她晚饭都吃不下几口。
玉锦阁是萧湛负责的,他可是跟国公爷打了包票,要是完不成任务,他得赔。
现在萧湛的钱都在她手里啊,让她一个月往外掏几万两银子……她会肉疼死的。
萧湛的钱也不够几个月掏的啊!
安容躺在床上,看着天蓝色的锦帐,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芍药和海棠几个坐在下面,扎堆绣荷包、绣帕子。
喻妈妈几次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都给咽了下去,姑娘烦躁,带着烦躁之心绣嫁衣,绣不好嫁衣不说,还不吉利。
绣嫁衣,那是要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才行。
芍药绣完了一个鱼戏莲的荷包,献宝似地拿去给安容瞧,“姑娘,你瞧奴婢的手艺怎么样?”
安容哪有心情看啊,她瞥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芍药努了努嘴,一脸扫兴的模样,就好像兴奋的手舞足蹈,结果楼上倒下来一盆冷水,什么心情都没了。
芍药嘴里咕噜着,默默的转了身。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安容忽然唤住她,“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芍药吓了一跳,忙摇头,“奴婢什么也没说啊。”
安容眉头一扭,“你说了,快些说。”
芍药想了想道,“奴婢方才说,奴婢绣的荷包极好,不知道里面会装多少银子,会赏赐给谁。”
好吧,这话是芍药润色的,原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啊,免得被人说她自大。
她是这样咕噜的:不知道谁走了狗屎运能挑到我做的荷包。
就是那三个字让安容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狗屎运。
在安容一催再催下,芍药最终还是把这三个字吐了出来。
安容兴奋的无以复加。
她直接从床上爬起,狠狠的摇了摇芍药的胳膊,“走狗屎运,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芍药,“……。”
安容欣喜若狂,她有办法不违背玉锦阁的承诺,又能将那些卖不掉的头饰卖出去了!
安容很兴奋,兴奋的她,熬了一夜,将三大账册给统计出来。
那些首饰到底价值多少钱。
当然了,海棠和喻妈妈帮了她不少的忙,不然就她一个,忙的眼瞎也不行。
安容算了算,这批头饰价值六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五两。
一共有大小五千件头饰没有卖出去。
安容平均算了算,每件头饰的平均价值在一百二十两。
安容决定,一百两将这些头饰卖掉!
海棠听得愣住,“姑娘,一百两卖掉,会亏损十万两……。”
安容朝她白了一眼,笑道,“放心吧,只会赚钱,不会亏钱。”
就算夜色很深了,安容一点都不觉得困。
她知道赵成还守在外面,将他喊了进来。
赵成不敢啊,他站在窗外死都不进来了,“四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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