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
安容还以为萧湛有事忙,早饭得吃侯府的饭菜,谁想刚洗好脸,书房便传来动静。
过去一看,可不是食盒么。
一顿早饭,安容吃的格外的欢。
芍药和海棠相顾无言,要是萧表少爷知道姑娘这么高兴,肯定能气伤。
不过也能理解,姑娘怕萧表少爷,虽然没以前那样惧怕的见了就绕道走,可也拘谨的很。
就比如吃饭吧,喜欢吃的菜,都不敢多夹,尤其是摆在萧表少爷跟前的菜,姑娘几乎都不敢去夹。
今儿的早饭,估计是姑娘吃的最欢快的一次了。
胆小,不解释啊。
吃完了早饭,安容带着海棠去松鹤院。
在半道上,安容就瞧见了沈安溪,见她快步走过来,安容有些挑眉。
“六妹妹,你这么急做什么?”安容不解的问。
沈安溪拉着安容就往回走,“快回玲珑苑,方才五妹妹她们朝玲珑苑方向去了。”
安容越发不解了,“她们从来没大清早的找我过,应该不是去玲珑苑的。”
沈安溪有些抓狂了,对着安容道,“四姐姐,你不知道,昨儿茹表姐傍晚想去找你玩,想在玲珑阁休息,谁想走到玲珑苑门口,瞧见二楼有男子,她吓了一跳,带着丫鬟又回南苑了。”
安容脸色青冷,肯定是昨天她站在回廊上的时候,萧湛出来,被柳雪茹瞧见了。
她已经再三表示了对她的不欢迎,她居然还要跑玲珑苑找她,瞧见了不该瞧见的,还闹的人尽皆知?
安容不信前世那么能忍的柳雪茹会这么没耐性。
果然,听沈安溪一说,安容的脸就更沉了。
每个心急深沉的主子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出头鸟一样的丫鬟。
是丫鬟碎嘴,明明知道沈安玉她们走过来,却在假山旁,嘀嘀咕咕一堆,说简直不敢相信,四姑娘屋子里居然藏了男人。
柳雪茹则轻声道,“四姐姐温婉守礼,不会做出有违礼教的事,肯定是我们瞧错了,这事不许声张,侯府原就不欢迎我们了,我们再胡言乱语,该惹人厌恶了。”
说的很委屈。
沈安玉一听,这还了得,忙走了过去追问。
柳雪茹支支吾吾的把瞧见的说了一通。
当时沈安溪就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正好过去凑个热闹,一听之下,就知道萧湛暴露了。
当即笑道,“茹表姐,你想多了,四姐姐惯喜欢女扮男装,你瞧见的那男子才是四姐姐。”
一句话,沈安玉她们的心就熄了大半,恹恹的散了。
沈安溪还以为沈安玉她们打消了这个念头,谁想早上出西苑,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府里丫鬟说沈安玉她们去玲珑苑“抓奸”。
这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昨儿萧表少爷伤的多严重啊,万一逃不开,被逮个正着,四姐姐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算已经定了亲,可到底没有出嫁呢。
而且,萧表少爷似乎压根就没想过躲避,不然怎么可能被人瞧见?
安容听的神情冰冷,拉着沈安溪的手道,“没事的,让她们去搜吧,我们去给祖母请安。”
沈安溪扭着小眉头,“不管萧表少爷了?”
安容摇头,“他不在玲珑苑。”
沈安溪大松一口气,嗔了安容道,“你直接说他不在不就好了,吓死我了,让她们白跑一趟。”
两人朝松鹤院走去。
刚进院门,就瞧见福总管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沈安溪瞧了就知道没好事,问道,“福总管,出什么事了?”
福总管一脸后怕道,“二姨娘死了。”
沈安溪一惊,“二姨娘怎么会死?就算庄子上苦些,也不至于没两天就死吧?”
福总管回道,“庄子管事来报,说二姨娘是被蝎子蛰死的,当时听到二姨娘惊叫,几个丫鬟跑去瞧,死了两个丫鬟,庄子上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毒蝎子,到处伤人……。”
好好一个庄子,就算收成差了些,可这样也太邪乎了,得让老太太拿主意才成。
福总管要进去禀告老太太。
几人在说话,没注意身后大夫人走过来,她听了这话道,“这事就不用禀告老太太了,她年纪大,受不了惊吓,以后这样的事禀告我即可。”
安容转身,便瞧见大夫人焕然一新的打扮,神情十足,全然不见被夺去封号后的憋屈神情。
安容嘴角缓缓勾起,昨儿徐太后才下了懿旨,她今儿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蹦跶了。
不知道她还能蹦跶几天?
恢复诰命封号,就还是侯府当家主母,安容几个乖乖请安见礼。
大夫人背脊挺直,没有说话,迈步进院子。
身后,沈安溪撅嘴道,“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觉悟呢,把侯府架在火炉上烤,还这么嚣张,她今儿肯定要抢侯府管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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