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该如何开这个口,张枫心里还是颇费思量的。
一瓶酒眼看见底了,张枫知道再不开口,今天这个话就不好说了,琢磨了一阵才道:“哥,你个王慧姐来县城做生意有不少年了吧?”
张恪叹了口气,道:“嗯,快十年了,记得那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时间可过得真快。”
张枫笑了笑,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在家种地辛苦?”
张恪笑道:“哪能比么?虽然辛苦些,收入却比在家死种地强太多了,不然的话,这店面也不可能从一个iǎ烟车发展到今天吧?不过说实在话,前些年还真没赚到什么钱,也就最近这两三年还行,总算能落俩钱了。”
张枫这才道:“当年来县里做生意,本钱应该没多少吧?”
张恪沉湎在回忆中:“那时候咱们家可怜的跟啥一样,哪来的本钱?咱爸从大姑家借了四百块,从二姑家借了二百块,又卖了家里的两头猪,东拼西挪的凑了一千二百块钱,全部jiā给我跟你嫂子,后来周转不灵,还先后从咱家房拿了不少钱。”
顿了顿,张恪忽然意识到张枫问的事情稀奇古怪,不禁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张枫叹了口气,道:“今天送元元上学的时候我才知道,在县里念书的开销还真大,咱们家的情况是明摆着的,主要开支全凭房,我大学读的是军校,没有花家里一分钱,每月的固定津贴也都全汇回来了,所以,这几年家里的开销还能维持。”
“不过,今年张逸要上大学,他可不会去上军校,花钱绝对不会少,文文马上也要读高中,nv孩子嘛,虽然吃的少,但花钱的地方肯定比咱俩念书的时候要厉害,对吧,张逸以后毕业找工作、谈对象、结婚等等,都需要一大笔钱。”
“我呢,虽然工作了,可工资却少得可怜,如果结婚的话,肯定还得借不老少钱,”张枫掏了一支烟点上房的情形想必你也清楚,草郎中是越来越没落了,大家都去看西医,爸妈的脾气咱都知道,抱着祖传的那一套肯定不愿意撒手,收入自然也就越来越差。”
“今天在家的时候,咱爸还在叹气,说是张家祖传的宝贝要在他手里断线了的,你说,能指望爸妈回头搞西医那一套么?”张枫吁了口气,然后才道:“所以啊,今后咱家的收入就只剩下商店这一块了。”
张恪越听脸上的神è越是古怪,偏偏又没法子反驳,这些年在县里做生意,他们两口子其实早就把这一摊子当成自己私人的了,压根儿没想过给家里花钱。
虽然这些年始终都没人说什么,也没人跟他两口子要过钱,他们反而还得到家里的全力支持,缺钱给钱,没人帮忙的时候哪怕暂时关了房都要先来忙商店这边,所以,张枫说的这些话他连一句都没得辩驳的,但真要从现在开始供应家里的开销,他又觉得很冤,而且媳妇那一关也肯定不好过。
因此,张恪手里端着酒杯,神è中开始露出几分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