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石排,砖窑头,窑头岭。
这是石排镇最大的一座山林。
山岭下有村庄,有工厂,还有人们群众。
窑头岭上山的路是用水泥混凝土彻起一级级阶梯,整座窑头岭在山脚下用铁丝网围拦了起来,路口处挂有一个警示牌:此山已封,严禁上山。
所谓的禁区,就是普通人不可以进的地方。
术有专攻,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可以分为三六九等。
你没有涉足到那一个领域,你就永远没有资格说高处不胜寒。
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只有经历了,你才能明白。
这就如同你是普通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窑头岭禁区里面有什么。
窑头岭密林半山处,有片平坦的山坡,山坡上,有一排房子,房子里,有吃的,喝得,玩的,最主要,还有赌的。
十赌九骗。
在金钱、利益、人心的面前,每一个赌局,都不会太干净。
窑头岭的赌场,道上的人士称它为最干净的赌场。
大家都认为它干净,全是因为看在这赌场主人做出承诺的面子上。
一诺千金!
现在的黑社会世界,最能代表古代的武侠江湖。
没有了义气和承诺,那等着你的就是灭亡。
这赌场的主人,就是东北帮。
这里是东北帮在石排镇的唯一驻点。
也是东北帮其中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石排镇混得有名字的人都知道,包括胡须五、老八、陈光头等这些老江湖更清楚明白,在石排混,什么人都能动,唯一不能动的,是东北帮这个驻点。
东北帮,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止有钱、有人,还有权,更有强大的香港黑帮撑腰!
东莞每一个镇,基本上都有东北帮的驻点,特别是隔壁的石碣镇,他们的风头最劲,说他们是地下皇帝也不为过。
出来混的,除了贪图富贵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太过迷恋这红尘逍遥,没有一个人真正是嫌自己命长的。
能够自由出入禁区的,当然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那就是非富即贵、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那一类人了。
就算你不是普通人,你想进入窑头岭赌场,必须要过两个关卡。
卡是会员卡。
两道关,是阶梯那一关和进门口那一关。
总的意思就是说山脚入口处的阶梯不远处和赌场门口,都有人守着,你拿着赌场特办的会员卡给他们验过,你才能进入到那赌场。
当然,你也可以从另辟蹊径从那围拦着的铁丝网处爬进山里。
这个高科技发展的世界,有一种东西叫视频监控器,也有一种东西叫红外线报警器。
很遗憾,这两种东西,东北帮这里都有。
传闻中,在窑头岭的山顶各处,东北帮都布置有架着各种阻击枪的枪手,一枪爆头不是梦想。
所以,道上的人都相信,东北帮也很自信,没有人可以在这个赌场上出千、捣乱。
这时,在窑头岭赌场大厅上赌得正火热的两个年青人,他们虽然没有捣乱,但却已引起的东北帮高层们的注意。
因为他们赢得太多了。
一扎一扎的钱,堆满在两个年青人面前。
在这里,钱为什么要用扎用表示呢?
身份不同嘛,豪赌嘛,当然不能学普通人那样一张一张地算计着来赌。
所以,这里的钱都是在前台换成捆成一万块一扎的。
要赌,一扎扎地赌,用尺子来称来量钱,那才叫豪气嘛!
那一扎钱不够数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啦,如果你不放心,前台会给每一个人配有一把尺子,你拿着尺子对着那扎钱一量,刻度不对,那就叫她们换呗,多大气啊。
当然,大气的你,也不可能真的放得下面子去量去数,在这种赌场,去计较那几张钱够不够数的问题,是我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干的事吗?
大厅的赌场很大,只要是你说得出名的赌法,这里都有。
那两个青年人赌的是街头流行的“虾、蟹、鱼”色子的桌子,就是有三个色子,上面各有虾、蟹、鱼的图案,还有一边是印有铜钱和葫芦的图案,买中虾或蟹或鱼就是一赔一,上面还有点数,加起来,可以买大或小,各不同的赔率。
这种赌博设施很简单,就是一个碗,一块薄木板,放在两张高凳子下面,木板上面有手画的虾蟹鱼和各点数,色子共三个,压中哪个就赔哪个。
像这种街头赌博,有很多种出千方法,低级一点的,是用磁铁、手法之类来控制色子的点数,高科技一点的,就是整套赌具都是高科技特别加工做的,旁人可以遥控点数,想出什么就出什么。
当然,东北帮承诺过窑头岭赌场是干净的,他们是不屑在这方面做手脚的,来这里赌的人,非富即贵,大家都不是傻子,他们也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但是很奇怪,这两个青年人,每一次压赌都中。
一翻二,二翻四,四翻八,八翻十六。。。。。。
那个摇色子的荷官小妹,给输得满脸通红。
“哈哈!果然又有鱼,年年有鱼啊,小鱼小鱼你真好,这他妈的赚钱太容易啦,我还打什么工啊,唉,给我东莞市市长我都不当啊,是吧,小安!”
“是呀是呀,谢谢啊,小妹好人呐,一共18扎!”
荷官小妹脸色通红,额头全是细汗,在颤抖赔钱时,用杀人般的眼光瞪了其中一个青年人一下。
这俩个极度嚣张的货,就是朱大壮和安海洋。
“这次我全压鱼,56扎!”朱大壮等荷官小妹摇好了色子,豪迈地把面前的一大堆钱全推到了鱼的图案里。
荷官小妹这时,胸部呼吸急促起伏,满脸通红,小手全是汗地紧按要碗盖上,微微颤抖着。
“小妹妹,开盅啊,不开你还在等菜啊,不会是赌不起吧?”
安海洋在旁边嘴贱而神色嚣张地叫喊着。
“你。。。。。。”荷官小妹气恼地瞪着安海洋,又看看了周围的人,那手颤抖着紧按碗盖而迟迟不敢揭开。
她知道,只要一揭开,这两个年青人肯定又赢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周围,早就因为朱大壮和安海洋这桌赌得豪气而嚣张的劲,围过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喂,小三八,开啊!”安海洋在旁边锤着桌子叫喊着。
“是呀,开呀!”
“开呀!”
“开出来看看是多少?”
这种情况,如果在其他小赌场,早就叫骂了起来,现在,是东北帮的赌场,但周围的人群中,也有几个人跟着安海洋的话小声喊了起来。
“小叶,开吧!”一个中气十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啊?”荷官小妹抬头看了远处,紧张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神情,唤:“罗哥!”
“嗯!”那个叫罗哥的中年人带领着几个大汉走了过来,对四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说:“小叶,开吧!”
“嗯!”那个叫小叶的荷官小妹,咬着嘴唇轻轻地打开了碗盖。
果然,碗里面的色子,一个鲜红的鱼图案,躺在那里直耀人眼。
“哈哈,又中了,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啊,赚钱太容易了吧,现在给我神仙我都不做了,小安,是吧?”朱大壮开心地扯大嗓门着叫喊。
“是啊是啊,这位小妹妹真是旺夫命啊,太感谢了,好人啊,谢谢啊,56扎!”安海洋在旁边接着也嚣张地喊了起来。
“你。。。。。。”荷官小叶听了,满脸气急地伸手指着安海洋,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快赔钱吧,顾客是上帝啊,你知不知道,想给你老板扣你工资啊!”安海洋笑咪咪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叶,很嚣张地无畏大喊着,
“小叶,赔他!”中年男人罗哥看到了,皱着眉头喊。
“是!”荷官小叶低头应了一声,接着一扎扎地赔钱。
“呵呵,小伙子,很面生了,第一次来玩吧!”那个叫罗哥的两眼看着朱大壮和安海洋,很随意地靠近问道。
“是啊,知道我好赌,朋友送了几张你们赌场的会员卡,今天我就过来玩两手了!”朱大壮随意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会员卡晃了一下,又放回了口袋里.
“哦!”罗哥应了一声,接着又说:“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不知你那朋友是做哪一行的呢,两位小哥又是做哪一行的呢?”
“我那朋友是做老大的!”朱大壮看了一眼罗哥,裂嘴一笑,接着又说:“我嘛,是做老二的!”
“呃!”罗哥神情一窒,脸色深沉着,没有说话。
“喂,哪有说话说那么久的啊,你们到底还玩不玩啊?”安海洋在旁边又开始叫喊了起来。
“玩,怎么不玩啊,我还没尽兴呢!”朱大壮豪情跟着大喊了起来,把桌面的一大堆钱又是往前一推,叫:“我又是全部买鱼!51扎!”
“啊?”
“呼!”
全场,看着的人,都不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扎一万块,51扎就是五百一十二万。
在这个赌场上,不是没有豪赌,但像朱大壮这么随意的豪赌,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怎么啊,到底还玩不玩的啊,不玩我回家吃饭哦!”安海洋看着没有人动,又撕开嗓子叫喊了起来。
“让我来为小哥摇盅吧!”罗哥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换下了那荷官小叶。
“随便!”朱大壮松了松肩膀说道。
罗哥低下头,看了一下碗中那三粒色子,他沉吟了一下,伸手过去准备抓上来。
一抓,他的脸色就变了,在这一刻,他也终于知道,这个年青人为什么会赢了。
因为,其中那个鱼面向上的色子,给粘在碗底下面了。
准备的说,是给50类的强力胶水紧紧给粘在碗底下面。
罗哥抬起头望向朱大壮,朱大壮坐在那里,也笑咪咪地看着罗哥。
朱大壮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从头到尾,从来没有碰过那色子盅,就算对方知道了那色子给粘住的问题,也拿他不了怎么样。
如果罗哥真的不识时务,在这时指出色子里有鬼,那他就可以大声地说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承诺失去了,诚信失去了,鉴守自盗的赌场,谁还来赌?
那这个赌场的生意,以后再也没法做了。
罗哥脸色一阵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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