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哎……”白芍尴尬的应着,将那盘小炒肉放在了堂屋的木桌上,“婶儿,我娘今天炒了肉,让我给婶儿送一盘过来,婶儿待会起来吃啊。”
“呵……”大春娘笑了两声,“难为明慧不恼我,竟然还给我送肉……替我谢谢你娘啊。”
“没什么的,婶儿。”白芍笑了笑,想着再跟大春娘寒暄两句就离去,结果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春爹忽然像看见了什么似的,凶相毕露的走到了屋内,一袖子撸飞了桌子上的碗。
香喷喷的小炒肉就这么掉在了地上,连带着瓷碗也碎成了渣,就这么躺在地上,哭泣着它的无辜。
白芍被吓了一跳,她身后的菡萏条件反射的挡在了她的身前,戒备的望着大春爹。
“吃,吃什么吃,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大春爹抬起头,对着白芍吼道,“要不是你给她劳什子食为天,我们家能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得,你们怎么还有脸过来,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姓白的。”
“大春叔。”白芍蹙起眉头,有些不悦的道,“就算大春叔不想看见我们,可肉是无辜的,婶儿身子不好,原就该吃点补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碗无辜的肉呢。”
“什么无辜?你们白家的东西,就算是龙肉我们也不要,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大春爹咆哮了起来。
白芍见他说不通,便看了菡萏一眼,主仆两个扭头就要离开。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大春娘忽然踉跄着跑了下来,用瘦的有些干枯的身体将白芍护在了身后,冲大春爹吼道,“你干什么你,这两年天天耷拉着个脸,谁来了就骂谁,人家怎么你了?人家给咱们食为天是好意,不然你能过上那几年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吗?现在开始怪人家了,当初赚钱的时候,你咋不怪人家?”
“怪人家?我最想怪的是你,要不是你,这个家能变成这样吗?”大春爹越说眼睛越红,竟然扑上去掐住了大春娘的脖子。
大春娘虽然瘦弱,但也不甘束手就擒,竟跟他扭打了起来。
“婶儿……”白芍惊叫着,想要伸手帮大春娘两把。
“你走,芍儿,你快走,他疯了……”大春娘一边拽着大春爹的头发,一边艰难的同白芍道,“你赶紧走,他一看见别人就这样,你赶紧走就没事了,放心,他打不死我的,这都好几年了,我还活着呢。”
“婶儿……”白芍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大春娘说的是真的——自己越是在这里,就越会刺激大春爹,所以思量片刻之后,她悄悄地退出了大春家。
因为怕大春娘出事儿,白芍还特意在门口倾听了一会,直到里面的争吵声逐渐平息,她才叹息了一声,回了白家。
“被撵出来了?”因为两家只隔了一个墙头,所以吴氏将方才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见白芍如此沮丧的回来了,她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了,各有各人命。”
白芍点了点头,端起灶台边的肉汤就进了堂屋。
这一顿午饭,众人吃的并不甚好,因为白老爷子躺的太久,已经吃不下肉了,只能喝些肉汤。
白川柏心里难受,也吃不下饭。
倒是刘氏,高兴地大吃了一顿,这一桌子的菜,至少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
等吃完了午饭,她还兴高采烈的将剩菜合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那个破烂的菜厨里,小声念叨着,“还够吃两顿的,还能吃两顿好的呢。”
白川柏瞧着心疼的不能自已,拉着白老爷子的手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爹啊,你这几年受大罪了啊,我对不起您老啊,让二老受苦了啊……爹啊……爹啊……”
“行了,老三,别哭了,多大点事儿,人都有生老病死,我这两年吃得苦,大概就是对我当年的惩罚吧。”白老爷子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白川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