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的脸庞,穆轩不忍心在训斥她,极度的关怀她,语气中都是来自哥哥般的宠溺。
“对不起啊,穆轩哥哥,我看雪茹姐姐去洗水果了,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好闷,我就想着去找她,可是我找不到,我就一个人上了电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我看着这里的门没有关,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是花园,只不过是时间来的不对,花儿都谢了。”
看着穆轩满头大汗,就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连忙像他解释道,什么事情都说了出来,就是害怕穆轩哥哥会生气,然后就不理她了。
因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穆轩,范莳月莫名就对他无比的信任,虽然后来是张雪茹一直在照顾她,可是她对她依旧没有对穆轩那样信任。
“穆轩哥哥,你不要生气好吗?我是有些害怕,心里特别难过,我就想出来散散心的。”
自从看到穆轩走进电梯的情景,范莳月的心就沉入了海底,总有着一种感觉,他走了就在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一直问着张雪茹,穆轩会不会回来,这种心理的压力,没有人能够懂,密不透风的空间更是让人难受,虽然行动不便,范莳月还是艰难的爬起来,坐上轮椅,慢慢前行。
失忆后,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走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张雪茹的身影,自己也迷了路,就跟着一些人进了电梯。
在别人看来,她就像一个怪物一样,被人门挤在了最里面,一上电梯,就忍受着各种异样的眼光,范莳月心里难过极了。
扶着电梯里面的扶手,慢慢的转过身去,不看这些人的眼光,找寻自己的一方净土。
在外人眼中,自己都是一个怪物,范莳月更加在乎穆轩的看法,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是也是一个怪物,就是因为自己今天拆纱布,他不敢直视自己,所以才选择离开的。
坐在电梯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电梯里面的人,上了一批又一批,下了一些又一些,她成了每一个人讨论的话题。
世俗的眼光就是这么的肤浅,每个人都把范莳月当成怪物,不让自己的孩子去接近她,甚至都远离她。
一个本就不大的空间,范莳月一个人却独占一半的空间,忍着心里的痛,紧闭双眼,握住自己的耳朵,不停一点闲言碎语。
本想在第一个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就想出言阻止,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其他的声音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百口莫辩,又何须在去对这些只凭外在就去判断一个人的人们解释什么了,说了原因,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种美化自己的虚假解释。
一路上隐忍着,电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扶着扶手,奋力的向前滑动,直接将电梯按到了最顶层。
也许只有那里,才会听不见别人的指指点点了吧,耳根也寻的一丝清静。
听着电梯的指令,范莳月艰难了走了出来,和她想的一样,这里没有一个人,这里的世界无比的清静,没有别人的闲言碎语。
自己推动着轮椅,在长廊里前行,感受这一份宁静。
坐在轮椅上,吹着窗外的风儿,整个城市,在这个房顶上尽收眼底,车水马龙的城市,在范莳月的眼中都是这么的陌生。
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穆轩和张雪茹两个人,或是还有那些一直在照顾她的看护。
除此,也没有其他人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超过一天了。
“穆轩哥哥,你还会在来看我吗?”
望着窗外犹如蚂蚁般的车辆,慢慢的行走在条条大路上,牵扯着范莳月的思绪一直前进。
窗外,风儿不停的拍打着大树,让悬挂在树木中的最后一片枯叶,脱离它的母体,化作一丝净土,滋润着养它的母本。
用尽最后一丝的倔强,紧紧抱着大树的枝丫,不愿意离去,奈何风儿总是这样的强烈,不给它留下一点同情。
落叶伴随着炫舞,飘洒落下,正好落在大树的根部,不久它将要化成灰烬,回报养它的母亲。
微风拂面,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新,对这个香味莫名的有些喜欢,四处寻找这个风中的味道,越来越熟悉,可在大脑中,就是找不到它应有的归属地。
休息片刻,身体也有了体力,转动着轮椅的轮子,慢慢的行走着,四处奔波,终于找对了一条道路,味道也越来越重了。
确定好了一条道路,尝试了无数次,失败了无数次,依旧不放弃,范莳月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前行。
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范莳月都下定了决心要去,对这个味道的好奇心,超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