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范哲。
“当时我才三岁,他们都以为我还不记事,就骗我说张惜云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记事的能力特别强,谁也骗不了我。”范哲缓缓说道。
“你记性的确很好。”乔希又想起早餐时候关于丝巾的事情了。
“我记住了很多事,有长辈们知道的,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比如,我看到我父亲亲手杀死了我母亲。”范哲即使说起最不愿回忆的一幕,也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啊?”乔希吓了一跳,但看范哲的神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怪祭祖时候范哲不肯祭拜父亲,可画像上他父亲是那样一个儒雅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诸多疑问萦绕在乔希脑子里。
本来以为范哲会说一下原因,但是他直接下来结论,“所以我撕掉了父亲所有的照片,他不配让我祭拜他。”
乔希怔怔的好久。
火堆里的火熊熊燃烧,上面的烤肉冒着滋滋的油香。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好久之后,乔希才问道。
她和范哲之间发生过很多事,但感觉范哲都是在跟她玩的表面上的游戏,从为对她真正常开过心扉。
今晚应该是第一次。
范哲没有再吃烤肉,只喝着酒,好久才回答,“我不希望你因为祭祖的事生我的气。”
乔希听到出他说的很艰难,不是单纯的这句话,而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向别人表示歉意。
范哲从来不是会向别人道歉的人,但现在的确是在向乔希表示歉意,为了祭祖时候差点掐死她的事。
“我知道了。”乔希说。
“什么是知道了?代表不再生气了吗?”范哲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让我不再生气,我有个条件。”乔希趁火打劫。
“好。”范哲听都没听是什么条件,就一口答应了,可见他多么迫切的想让乔希不再生气。
“以后不管你怎么生气,都不能再掐我,也不能对我动粗。”乔希觉得要想长命百岁,这点是最重要的。
范哲点头,又问,“乔毓呢?”
乔希醒来后,梁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听佣人们议论过乔毓把范哲咬了的事。
这事在佣人中沸沸扬扬的,大家都说范哲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咬,还居然没有掐死那个小孩子。
“患难见真情,原来这孩子这么向着我。”乔希挺感动的。
火光跳动中,她留意到范哲手上被咬的地方,非常整齐非常深的一圈小牙印,看来乔毓是真急眼了,没有留一点情面。
“给我看看。”乔希想拿过范哲被咬的手细看。
“男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范哲想把手背到身后。
“别逞能,快点让我看看,不然我生气了。”乔希嘟嘴。
现在范哲对生气这个词有着别样的体会,下午在夜总会时,一想到乔希生气的样子,他的心就疼,只要乔希不生气,他好像可以放弃很多原则。
现在听乔希说要生气,立刻就把手伸到了乔希面前。
“血迹都干了,当时一定很疼吧?”乔希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伤口,还用刚才喝的药酒给范哲消了消毒。
“不疼。”范哲不在乎这点小伤。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乔希撇嘴,男人也是人,疼的时候说句疼,难道就会被人瞧不起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范哲的伤口不用包扎,等消毒的酒挥发完了,乔希就松开了范哲的手,但是范哲没有收回手,而是放在了乔希的头顶,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长发。
乔希注视着范哲,范哲也看着乔希,彼此眼里有彼此的倒影。
范哲吻上乔希,这大概是乔希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接受。
当火光中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近,乔希忽然推开了范哲,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想哄小乔毓了?”
“当然想。”范哲没有强迫乔希什么,坐正了身子。
“这小子别看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脾气大着呢,我都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这下你麻烦大了。”乔希说的不是假话。
范哲沉默。
“看你以后还动不动就掐人脖子,动不动就发火,伤害了别人,想要修补受伤的心,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真是自讨苦吃。”乔希趁机教育范哲。
“我知道怎么做了。”范哲忽然说。
“你知道了?”乔希好奇,知道还问她,这不是有毛病吗?
范哲看了下腕表,已经深夜十二点了,便带着乔希骑马回别墅,寒风中,夜空几颗寂寥的寒星,乔希靠在范哲肩头,觉得从没有过的温暖。
乔希本来想走楼梯上去,但是范哲执意像出来的时候一样,把她从窗户扛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