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握在她的手心里。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坟墓,最后我还是很缓慢的朝坟墓走了过去。
用石头简单堆砌的坟墓前,有一个很简单的墓碑。上面的刻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仔细的看了好久后才辨认出来。
谢婉怡之墓,1996年5月25日。
我一下子就跪在地下,不停的磕头,即使磕到摔倒在地,我还是又跪起来接着磕。
程喃来拉我:“沈姐姐,你先起来,你别这样。阿姨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
我喃喃自语:“她不会的,她看不到我的。即使真能看到,那她肯定也不愿意见我。我和她住的距离也不远,可我这么久了,竟然从没来看过她。你说她一个人睡在这冷冰冰的坟墓里,该有多孤独。”
程喃捡起地上的几根花茎说:“这花应该是百合,看着枯萎的样子,估计一周前还有人来看过她,所以你也别太自责。”
“我听程兰阿姨说,我妈是孑然一身而死的,她没有爸妈,也没有兄弟姐妹,会来看她的到底是谁?不可能是贺林山的,他现在去美国了,而且他那么久都没认我,说明他压根不想认我是他女儿,那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他就更不可能有记忆了。”
程喃也被我的话逗哭了,她哽咽着说:“没事的沈姐姐,我们重新找块墓地,让她们两个葬在隔壁,做个邻居。那她们在地下就不孤独了,两个人还能唱唱歌玩玩游戏什么的。”
这时,贺子华也和村民们谈完了。
他过来后我们问他谈得怎么样了,他说:“基本谈妥,这块地我会买下,但这个地方不太好,我会尽快选个墓地,找个合适的日子把她迁过去。”
我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我好歹是她女儿,好歹为你生了个孩子,你这个做女婿的帮她安顿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可能是觉得我没有责怪他,便感激的笑了一下。但又意识到这场合不该笑,又赶紧绷紧脸。
我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先走,我马上就过来。
贺子华知道我有话要单独和我妈说,便叫上程喃先走了。
他们走后,我又站到我妈的坟墓前,嘴巴动了好几次,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试了好久后,才说出两句简短的话来:“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的是没能照顾过她,更没有来看过她,而谢谢的是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风穿过山间的田野,把玉米秆和野草吹得呼啦作响,也吹响了我那刻叮叮当当的心,甚至带出了我眼眶里的泪。
“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健康的、快乐的生活!我会努力的把你没能过上的日子也努力过完!这样假使有天我们能在另一个世界相见,那我能无愧于心的告诉你,我没有白活,你也没有白给我生命……”
说完这些话,我早已泣不成声,但我不愿让她看到我哭泣的样子,捂着脸就快速逃走了。
贺子华和程喃在路边等我,我低着头走到他们跟前,贺子华一把托住我的胳膊,揽着我的腰带我走过这泥泞的黄土路。
我和程喃坐在后座,贺子华开着车,但我们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心里有太多悲痛,怕一开口,泪就先流。
到了城区后,还是贺子华问程喃住在哪里。
“我住在一家酒店里。”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便说:“一个女孩子住在酒店也不安全,这样吧,去我们家住吧。”
程喃连忙摆手:“沈姐姐,贺大哥,你们不用客气的,我就住酒店,很舒服自在的。”
“不行,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对国内一点都不熟悉,遇个事儿都处理不好。你既然回国了,那我肯定得照顾好你。”我说着对贺子华说:“开去她的酒店,我们去帮她拿行李。”
程喃还是抗拒:“可是我妈的骨灰盒……”
“没事儿的,就拿去我们家里放着。”
“可是这样不吉利吧?”
“没啥,以后你就把这当做你的家便可,自己的家,哪里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何况你现在心情也不好,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
贺子华也说:“就听你沈姐姐的,坟地我会尽快找,找到合适的就先把程姨下葬了,至于咱们,因为要迁坟,还得挑个好点的日子。但我会尽量完成程姨的心愿,把她们葬在相邻的地方的。”
程喃在我们的竭力说服下,总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