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明明是正主好不?
瑾王气得直翻白眼。
耳听箭矢嗖嗖,有只箭透过窗户射进来,恰恰落在他脚边,吓得他脸一白,更不敢探出头了。
玢郡王也没比他出息到哪里去,此刻躲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苦着脸望向瑾王,“皇兄,咱们怎么办?他们就要攻进来了!”
两人皆是天之骄子,素日养尊处优,哪曾经历过这等事…
瑾王呼呼喘了两口气,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能怎么办?他们如果真攻进来还好,就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咱俩乱箭射死!”
“啊——”玢郡王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个老四,以前也没怎么得罪他啊,他干吗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黑心肠的家伙…不得好死…”
瑾王也想骂,但还没骂出口,就被外面的声音截断,“里面的人听着,再不把皇上交出来,休怪我等不客气!”
交什么!尸体吗?
那样估计会死得更快!
瑾王欲哭无泪。
他现在几乎已经肯定,早在自己下令放箭时,父皇就已经薨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肯定与外面那帮人脱不了关系,更甚至,就是他们干的。
老四这是铁了心的要把弑君的罪名安插到他和老三头上啊。
先前即便不是自己,也会是老三。总之,谁先到谁倒霉呗。
倘若老三先到,自己还能想法子摘出去……
他这思忖的工夫,又一拨箭雨疾射而来,听声音似乎较先前更加猛烈,厚重的殿门快要承受不住似的连晃了几晃。
但,依然没有人强势闯殿。
显然,对方并不想跟他们照面,只想用乱箭把他们射死。
这才是最要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
瑾王的心一点点下沉。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带人冲出去,哪怕死在乱箭下,也比这样煎熬着等死强。但下一刻,他又打退膛鼓了,委实没有勇气去拉那道摇摇欲坠的门。
玢郡王早已吓晕了过去。
侍卫们也完全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泛起剧烈的恐慌。
然而就在这时,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不知何时,外面的箭雨已经停了。
一阵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立时弥漫了整个大殿。
大批的人如潮水般涌入,将殿内挤得满满。
瑾王手里的长剑落地,面上一片死灰。
他睁大眼睛,竭力想从这些人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可是他失望了。
为首之人蒙着脸,看不到面容,穿一身黑衣,略显单薄的身形,更无法辩认他的身份。
不过,也并不全是黑衣人,还有披坚执锐的皇城禁卫,以及一些看不出来历的青衣人和劲装汉子。
他们进殿后各自站了队列,肃立无声,身上衣袍上沾满了血迹,手中的利刃上还凝有血珠,显见刚才殿外的厮杀何等惨烈。
那与他们厮杀的人是谁?
那些人现在都死了吗?
老四呢?
那个姓姜的女人呢?
……
此刻,瑾王满肚子的疑虑,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惊恐的眸子死死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黑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