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两声,双矢准确落入铁壶的左右壶耳之中,箭尖犹自轻颤。
“啊——双贯耳!”
“真是绝了!”
四周顿时响起如雷的掌声,惊讶中带着赞叹,议论声如潮。
“这位是谁啊?这么厉害?”
“是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咱们玉城何时出了这般厉害的投壶高手?”
“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那就难怪了,京城居大不易啊,没有几手绝活傍身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那小韩这玉城投壶状元的名头可得拱手让人了!”
……
苏璟妍凝眉。
她虽然是个外行,也看出展大人这一手乃是绝活。
此时才从惊愣中回过神的小谢为她解说道:“每个人左右手的力度是不一样的,而用来投壶的箭矢是特制的,比打仗用的箭轻得多也细得多。那铁壶的壶口本来就不大,两边空心的壶耳则更加狭小…”
经他这一说,苏璟妍才特意往场中看了看,先前并未留意,此时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那箭矢和铁壶果然如小谢所说,箭矢轻细,铁壶的壶口高颈壶耳狭小。
“若是单箭投单耳,小韩也可以做到,很多投壶高手都可以做到,但同时左右手各持一矢且能同时掷出准确投入左右壶耳的,全玉城至今也只有展大人做到了!”
小谢唏嘘一声,面上神采飞扬,似乎与有荣焉。
原来如此。
苏璟妍没想到这看起来简简单单的投壶,其实并不简单。
就像前世比较盛行的麻将娱乐,据说从唐朝就开始流行,两千年来历久不衰,到二十一世纪仍然是普通民众茶余饭后消遣娱乐的首选。
那不过简简单单一百零八张的万子条子筒子,却往往能令人乐此不疲,退休的大爷大妈们即便天天玩也不腻烦,还美其名曰此项娱乐最能预防老年痴呆。
两则所不同的,不过是定位罢了。
小谢又看了一阵便施礼退下。他是百慧楼的侍者,自然不能一直陪在苏璟妍身边看热闹,还得出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呢。
苏璟妍低头抿了一口酒,又吃了几颗干果,待她再次往场上瞧的时候,那黑衣少年似是输得心服口服,正红着脸躬身对展大人施礼,秋日的暖阳投射在他身上,发出灼热耀眼的光芒。
一礼末了他便快速往游廊西北角的出口冲去。
但是他才刚冲到半路,变故便发生了…
一支长剑徐徐从展大人腰间的剑鞘里飞出,直直向黑衣少年身后袭来。
黑衣少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身子一矮斜身躲过飞来的长剑。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各个包厢里都探出了人头,惊愣愕然疑惑等目光纷纷从黑衣少年移到那锦袍男子身上。
显然谁也不曾料到锦袍男子会对黑衣少年出手!
更未料到黑衣少年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暗算锦袍男子,且已经得手!
再看那锦袍男子…
此时正蹲着身,右手捂着小腹,手上沾满了血迹,俊美的面容痛苦不堪,漂亮的丹凤眼里盈满了怒气,张嘴又喷出一口鲜血来,艰难地喘着粗气道:“快!快!有刺客!快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