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用强。前面几次馨儿都是凑巧逃过了,这次没想到齐王殿下那么疯狂,竟敢在行宫行凶,才害得馨儿丢了性命。”
“齐贵人知道馨儿死了,就只是让人丢了她的尸体,没吩咐怎么说?”傅容月觉得奇怪,齐贵人是很谨慎的人,不会那么草率。
梅琳道:“齐贵人让婢女明天一早就四处找找,务必做成失踪的样子。大约要说成是失足。”
“那就让她们找吧。”傅容月揉着自己的眉心,馨儿已经不在鞍水河里,齐贵人是肯定找不到的,魏明玺无意之中倒是帮了她和魏明远一个大忙,至少,失踪能够自圆其说了。
“可怜了馨儿。”梅琳忍不住叹息:“听她的姐妹说,馨儿性子刚烈,能活到现在多半是不容易。”
傅容月轻声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顿了顿,她又说:“馨儿有个姐妹看到了这件事的原委,你明天去找一个嬷嬷,想办法照看一二,别让齐贵人和魏明远有机会对她下手。”
梅琳附耳过来,傅容月压低了声音说了名字,梅琳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这一夜多少人过得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傅容月还没起身,齐贵人宫里已经一阵人仰马翻,婢女们东奔西走闹得满宫皆知,馨儿不见了。
寿帝也惊动了,难为他记得馨儿,见齐贵人很是伤心,就派了禁军帮忙留意。然而,无论齐贵人和魏明远将鞍水河翻了多少遍,他们也找不出馨儿的尸体来,最终只得不了了之。
然而,对齐贵人和魏明远来说,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从这一天开始,他们一直悬心着这具尸体的下落,生怕被魏明钰捡到了,从此成为要挟自己的筹码,提心吊胆自不必说,馨儿死后的这份后悔一直让魏明远坐卧不安。
此后的几天,魏明远和齐贵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各自安分了下来。
另一边,寿帝赐婚的圣旨传到了沈家和何家,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芳菲被沈银渠勒令在沈家的宫室里思过,不得迈出大门一步,几天以来更没一分好脸色,沈芳菲倒也硬气,受尽了委屈,仍然一声不吭。何方略那边反应倒是不大,何家目前看来是不参与朝政的,娶了谁家的女儿,对何家来说影响都很平淡,他们唯一担心的是沈家跟魏明钰牵扯很深,是否会因此而被迫选择阵营。
最后何方略的一句话打消了何家人的疑虑:“咱们何家最大的官都不过三品,就算咱们想选阵营,赵王也未必看得上。”
何家人一想,也是,赵王是何其的能干,朝中多少权贵争相巴结,哪里会在乎自己这个小官?
于是,何家也安了心,反而认真准备起儿子婚事来。
何家安稳了,沈家风雨欲来,行宫中的沈贵妃处也不得安生。赐婚的圣旨赐了下去的,当天晚上,沈贵妃勒令傅容芩在殿中跪了一个晚上。
傅容芩据理力争:“母妃,妾做错了什么,请母妃明示降罪。”
“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命人来请示我。”沈贵妃只有这么一句话。
傅容芩一直跪倒第二天早上天色微蒙才得以起身,倒不是她承认了错误,她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打死都不可能向沈贵妃坦白。沈贵妃赦免她,只不过是因为怕一会儿寿帝回来看见,自己不好交代。
这之后在行宫的每一天晚上,傅容芩都被齐贵人叫到殿里跪着,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晚上,折磨得傅容芩苦不堪言,连肉都掉了好几斤。
反观傅容月,因为吃住皆在齐贵人那里,按的是宫嫔的标准,她可谓是好好调整了一番,气色越发的好了,白里透红的一张脸,加上刻意涂抹得淡一点的药草,脸上的胎记渐渐显得不那么可怖。
苏绾多年的教养在这个时候起了成效,每每跟命妇们见面,她进退有度,温和从容,博得了不少好感。
行宫之旅,竟让傅容月结识了京中大半的豪门小姐,不说一呼百应,至少存在感是比以前大大提高了。
一日在宫里偶遇傅容芩,一个气色颓然,面目憔悴,一个光彩夺目,温和迷人,不论嫡女庶女,京都的小姐们印象已经是翻了一个天。
九月二十六,在行宫盘桓了十三天后,寿帝结束了最后的祭天仪典,宣布回京。
九月二十九,三天的路程,魏明钰代领文武百官亲自等在城门外,迎接寿帝的銮驾进入皇宫,宣告这一次的秋狝全面落下帷幕。
秋狝结束了,并不代表秋狝中的那些风波也跟着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