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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巴说着谢谢的话,然而敷衍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拜了程氏后,便要去拜傅行健。傅行健这个点在书房,丫头引着傅容芩过去,她刚一走,程氏身边的灵巧就忍不住气道:“大小姐也太多分了,夫人熬了大半个月的夜才做出这些东西来,她竟一点都不妨在心上,连装一下都不肯!亏得夫人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依奴婢看,宁愿将这些东西都扔了,也省得吃力不讨好。反正夫人不准备,吃亏的丢脸的也是她自个儿!”
“好啦!”程氏叹息着呵斥了一句:“说这些干什么,让二小姐听见了又要不高兴。”
“还是二小姐好!二小姐哪次过来都对夫人礼遇有加,哪像大小姐,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的。”灵巧被呵斥了不敢再说,可灵雪却不肯依,仍是说完了心里话。
程氏听了这话,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训她们,反而低低的说了一句:“容月啊……什么样的娘教什么样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她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幸好只有灵巧和灵雪,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紧张过了头。
这府邸里禁止提起“苏绾”二字,这么多年来,她都几乎习惯了!
主院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当没听见,程氏独自发了片刻的呆,便吩咐灵雪去书房等着,傅容芩拜过傅行健后,是要回到正厅用饭的。
灵雪去了书房,不多时却一脸糊涂的回来,说道:“夫人,侯爷说不必引了,赵王没回来,大小姐自己认得路。”
“你回来时,大小姐和侯爷在书房说些什么?”程氏奇怪起来,傅家是十分重视礼仪章程的,傅行健不可能不知道傅容芩出嫁后,在忠肃侯府就是客人了,让她独自一人在府中穿行于理不合。难道,侯爷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傅容芩说吗?
灵雪摇摇头:“奴婢刚到书房就被拦下来了,没听见侯爷和大小姐说什么。”
程氏挥挥手让她下去后,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傅容月也不在,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中不免十分忐忑。
正想着,便听灵巧过来禀告,说傅容月来了。
程氏大喜过望,忙让傅容月进来,她一进门,程氏便将刚刚傅行健将灵雪指使回来,单独留下傅容芩说话的事情说了,末了问道:“容月,你说侯爷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行为有所偏差,大小姐对我不满吗?”
“程姨不必担心。”傅容月柔柔笑道:“傅容芩对我们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出嫁了再来告状意义不大,侯爷也不会听的,应该是别的事情。”
比如……如何助魏明钰夺嫡!
程氏显然没想到这里来,她听傅容月说不是因为她,心中就安稳了很多,重新露出了笑容:“大概侯爷是想嘱咐大小姐一些为人妇的道理吧,我说的大小姐不爱听,多半也是为了我考虑。”
傅容月不忍破坏她的幸福,点头附和:“是啊,侯爷还是很体恤程姨的。”
傅容敏的眼睛亮晶晶的,在一边说:“二姐姐也对娘很好啊,有二姐姐在,娘干什么都觉得底气足。”
“那你呢?”傅容月的心一颤,那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让她找到了重生的意义,抬手抹了抹傅容敏的脑袋:“有二姐姐在,你是不是也觉得什么都不怕?”
“对啊!”傅容敏重重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大哥也在,那我更不怕了,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了!”
傅清……
傅容月的心微微一疼,她不敢告诉程氏和傅容敏她曾和傅清密谈的那些事情,她们都太单纯了,未必承受得住。她原本以为傅清也是承受得住的,可军中清苦,他近来不知如何了……
程氏没听到两人在议论傅清,她在得到傅容月的答案后就起身忙碌去了,吩咐丫头们将今日的菜名报上来,又亲自去了趟大厨房监察,等一切妥当时,她才回来收拾,顺便让人去禀告傅行健和傅容芩用膳。
用过了饭,傅容芩便安心在府中等候魏明钰来接,这是作为王府侧妃的体面。
魏明钰依照惯例,傍晚时分便上门来接人,忠肃侯府的回礼拉了满满的两大车,自然是给傅容芩挣的颜面。
傅家人送魏明钰和傅容芩到了大门口,魏明钰扶着傅容芩先上了马车,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傅容月身上。
傅容月却没有看他,她盯着所有的礼物看,只觉得第二车礼物里有只木箱很是蹊跷。程氏准备的东西都十分精美,那箱子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显然是临时添加的。她心中起了疑心,用胳膊肘拐了程氏,问道:“这箱子是侯爷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