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才气,谁不夸忠肃侯府的大小姐饱读诗书?
上天为何就一点都不公平?
傅容芩远远的盯着傅容月,目光仿佛淬了毒一样阴狠,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得意吧,傅容月,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一无所有!
傅容月在京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样,人是因她进京的,她也一定有办法让傅容月在京都销声匿迹……
她想着,目光落在梅琳手中的礼单上,一抹算计悄然爬上了眉梢。
就在傅容芩满心盘算之时,傅容月正与扮作商户小姐的白芷柔正在说话:“柔儿,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
“我答应过你的嘛!”白芷柔撅起嘴巴:“就是我爹死脑筋,说什么都不准我再出门,要不是有人帮我求情,我压根儿就出不来。”
“柔儿,我没想到会给你添那么大的麻烦。”傅容月满心歉意,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歉。
白芷柔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低声说:“这也不怪你。我爹他好多年没来过京都了,难免对京城有所偏见,不肯踏足一步。不过,他要是认识了你就不会这也觉得了,你那么好,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就可惜……你出不了京都,我爹也不肯来这里,怕是没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了,我想想就觉得遗憾。”
“有机会,我一定去神农岭拜访。”傅容月笑道。
白芷柔叹了口气,没说话,她倒是希望傅容月来,可神农白家隐迹山林,就算傅容月有心,哪里是那么轻易能去拜访的?
她甩甩头,甩掉自己的心伤,忙将自己的小礼物送上:“上次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你脸上的胎记是中毒的结果吗?回头跟我爹说了,我爹说他多年前曾遇到一个人,也是跟你一样,脸上爬满了胎记,我爹说是胎里带来的毒。这是白家独有的祛毒秘药,是当年我爹为了医治那人特意研发的,说是有奇效,你每日服食一粒,连服七天,肯定就会有成效的。”
这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傅容月忙道了谢,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两人正说着话,梅阑珊携手宁平安也过来了,傅容月忙拉过梅阑珊,很是高兴的为她引荐,不过,这里人多口杂,梅阑珊性子又张扬,她怕被梅阑珊嚷得满座皆知,只介绍了白芷柔此次来这里的化名。
梅阑珊听说是商户之女,倒也没什么歧视,见白芷柔性情温软,顿觉不投脾气,没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
反观白芷柔,听说眼前的女子便是梅向荣的女儿,她眼中露出几分惊讶,略有些羞涩的跟她打招呼:“梅小姐真性情,倒有些江湖儿女的豪爽。”
“呀,你却怎么就知道了我想闯荡江湖?”这话颇得梅阑珊的心,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白芷柔红着脸低声说:“我猜的。”
傅容月却瞧见她说这话时眸中有一丝羞赧,眼神蓦然转柔,神态根本不像是凭空猜测,更像是证实了什么是的,显然,这是有人告诉她的,而告诉她的那个人在她心中分量非同小可,能时时撩动她的心弦。
傅容月暗暗蹙起眉头,心中突的一跳,有什么飞快的闪过,她没抓住。
不过也不容傅容月多想,梅向荣在傅行健那边说了会儿话,对傅行健拱了拱手,就带着梅清谷往这边来了。
傅容月瞧见了义父,可惜时下不能多说,父女两个眼神短暂交汇后,梅向荣就带着梅清谷先行一步。傅容敏跟在两人身后,眼也不眨的瞧着梅清谷,稚嫩的脸庞染上了一丝失落。
梅向荣走了,梅阑珊也得走,她捏了捏傅容月的手掌,留下一句:“我改日再来看你们。”这才追着梅向荣而去。
傅容月送走了她,心中仍想着刚刚的问题,不由将眼波落在了白芷柔身上,不料还没想明白,宁平安忽然扯了扯她的胳膊,笑道:“容月,你看,陵王殿下来了……”
“陵王殿下是谁?”白芷柔一脸迷惑。
傅容月不想瞒她,一五一十的说了:“陵王殿下是陛下的第九子,也是……我未来的夫君。”
白芷柔点了点头,抬头看去,正门外果真进来了一行人,当先一人坐在轮椅上,身穿华服,冷漠的容颜带着高傲,是被身后的侍卫推着进门的。她的心猛地一沉,再怎样长相绝伦,但坐在轮椅上也不过是一个残废,容月这样的人品,就算不能嫁给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也该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啊!
她心中满是苦涩,一下就握紧了傅容月的手,露出几分心疼来。
傅容月没觉察到她的心思,她的目光看着随人群被姚远推着过来的魏明玺,看着他身后的人群,猛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