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更是疼痛难忍,鼻子一抽,车厢里全是欢爱后暧昧的味道。
傅容慧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可她终究没有昏过去,软绵绵的倒在车厢里,脑子里乍然想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被喂了一颗药,迷迷糊糊中把这些人当成了魏明铮,是她主动盘上去求欢的!
傅容慧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豁然回头,紧紧的盯住眼前的罪魁祸首。
然而头儿眼神冷淡的扫过她,语气淡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恨我们也没用。我若是你,此时是连死的脸皮都没有的。死了也不过是贴着私生子的名义,到了阎罗殿上,连鬼都看不起你。与其死了让人一解烦忧,倒不如好好活着。活着,总有机会再图报复的!”
私生子……
这三个字落入耳中,立即就激起了先前头儿说过的话。
他说,她是娘跟傅阅的种,爹要把她卖掉,卖到哪里……总不会是好地方吧!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夕之间,傅容慧的世界完全崩塌。她不能想象自己敬爱的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是这样的身份,而那个什么都针对自己的傅阅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娘的欺骗,傅行健的绝情,傅容芩的不理不问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深刻,完全盖过了她最为讨厌的傅容月。至少,跟这些人比起来,她没在傅容月身上付出任何信任、亲近和关心!
傅容慧努力睁大眼睛,心中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傅容芩才是杂种,傅行健是否还会抛弃她如同抛弃自己这般狠辣?
她知道答案。
傅容慧匍匐在车厢里,放在身前的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她咬牙定定瞧着跟前的暗红色地毯,眼中陡然漫出一丝杀气。胸膛剧烈的起起落落,最终却只归于平静。
没人知道这一刻傅容慧心中做了怎样的挣扎,大约一柱香后,她慢慢坐直了身子,将地上凌乱不堪的衣衫穿了起来,安安静静的缩到车厢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就此一动不动。马车走了三天才到兖州,径直停在一家豪华的花楼后,傅容慧理了理衣衫,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好,举止端庄的走下了马车,跟着头儿头也不回的迈进了花楼……
傅容月得到确切的消息是在傅容慧被掳走的那天下午,绿萝将傅容慧和那些秘隐的去向调查得清清楚楚,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傅容月。
“小姐,侯爷这一招奴婢看不懂,既然不想留着,何不直接杀了?”绿萝一脸诧异。
“这就是他的狠辣之处了。”傅容月轻敲着桌面,淡淡的说出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他既痛恨白氏和傅阅的背叛,可傅阅已死,这笔仇只能着落到傅容慧和白氏身上。你且看着吧,傅容慧失踪的下落很快就会传遍帝都,白氏也会得到消息。这些年来明着傅容芩才是白氏最宠爱的孩子,可如今再仔细想想,似乎白氏对傅容慧一直是格外宽容的,宽容到只把沉重的飞黄腾达的包袱丢给傅容芩,而只希望傅容慧将来能找个可心如意的人嫁了。傅容慧才是白氏真心疼爱的孩子,白氏离了傅家,傅容芩带来的荣耀便再也不能共享,傅容慧才真正是她的命门所在。你想想,只要白氏知道傅容慧为贼人所掳,焉能不伤心、不绝望、不发疯?”
绿萝听了沉默片刻,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语:“生在这世上,只怕是傅容慧的不幸吧?”
就在绿萝说出这番话的同时,京都整个都沸腾了。
原因无他,忠肃侯傅行健带着受惊非常的奴才们亲上京兆尹府,请求衙门差役出动为他寻回被人掠夺而走的爱女!
京兆尹府到了傅家祖坟,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傅三爷横尸当场,当即就立了案。
然而,秘隐手法是何其的高明,现场连一个马蹄印儿都找不到,更别提切实可用的线索。京兆尹府顶着偌大的压力忙得团团转,最终得出一个失踪的结论,而忠肃侯府的三小姐从此就只活在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里了!
不过,就算是闲谈,也谈不来多久。京都从来不缺的就是谈资,很快,就有新的谈资出来,冲淡了这一场诡异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