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棋痴棋魔

碑楼，那沧桑的青铜巨门前，有着两道身影缓缓而现。

    周围的天地一切，仿佛这一刻，都是以这两道身影为中心。而在两人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其上横竖刻着密密麻麻的直线，数十个黑白只搁在其上，倒是有几分浑然天成的韵味。

    “刑殿刑堂首座辰南，携后进之秀，前来赤虚碑楼祭拜先辈。烦劳棋痴棋魔两位先辈，开启赤虚碑之门。”辰南抱着双拳向着两道年迈的身影道。

    辰南的声音，静静回荡于石台的上空。眼前这两道身影却如同老僧坐禅般，似若未闻，毫无声息。

    辰南微闭着双眸，显然对于眼前这一幕早就习以为然，牧浩等人则更是噤若寒蝉。辰南在赤虚宫中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然而就算是他这般人物，在这两道身影前，亦是行后辈之礼，由此可知，这两人在赤虚宫中的辈分之高。

    突然，牧浩眉头微皱，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旁的东伯雪鹰和徐晃等人。只见他们脸上，徒然变得惨白无血，甚至有着狰狞的青筋，缓缓而现，好似在遭遇某种可怕无比的事情，其目光却是直勾勾的望着，两名老者正中央的石桌。

    “这盘棋有古怪！”牧浩侧头凝视着，眼前杂乱无章的棋盘。黑白石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洒落，看不出所以然。然而就在这时，阵阵高亢的金戈铁马声，骤然在牧浩耳旁荡漾而起，紧接着一股萧杀之气，至棋盘上汹涌而出。

    牧浩只觉得有种斗转星移，天地扭转的感觉。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血海之中，两侧有着千万铁骑，踏地狂奔而来，挥动着手中冰冷横刀，向着自己的身躯夺空斩来。而自己的身躯却是动弹不得，只能矗立不动，引颈就戮。

    冰冷的刀锋划过身躯，断臂残肢抛天而起，滚烫的鲜血，洒落在自己的脸庞之上。牧浩漠然望着眼前这一幕，脸色古井无波，就算那漫天的剑影，笼罩了全身，其眼皮也是丝毫未动。隐约间，牧浩察觉到一股凌厉无比的气息，欲至自己的体内破空而出，斩断眼前这千军万马。

    “剑势！唯孤剑势！”牧浩微抿着嘴唇，其凌厉无铸的剑势，汹涌而现，顷刻间就撕裂了，眼前这奔腾的千军万马。

    两道盘坐于青铜巨门前的老者，微微抖动了一下，两对古井无波的目光微微抬起，眸光似电，落在牧浩身上，其嘶哑的声音惊咦间蓦然响起：“剑势？”。

    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讶然，此时东伯雪鹰和徐晃等人，如同遭受重击般，身躯轻颤，全身上下，赫然已被冷汗所浸透，其目光如同见鬼般，至棋盘上移开。

    牧浩低垂的眉头微微挑起，牧浩只感觉前者的目光，凌厉如实质剑芒般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静者优雅，动者凌霄！”两名老者的目光，凝固在牧浩那漆黑的眸子中，以他们那老辣的眼光，隐约间能够察觉到，这宁静如深潭的眸子中，所涌动的凌厉和锋芒。而牧浩那邪俊的面容，又让他们两人有种莫名的熟悉，其中眉宇间有着一道雪白霜眉的老者，轻声开口道：“昊牧天是你什么人？”。

    牧浩抱拳恭声道：“正是家父。”。

    同时，牧浩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辰南，带着些许询问，这两家伙该不会是我老子，昔日的仇敌吧！

    “如此年纪就已领悟剑势，当真是天赋异禀，比起昔日的昊牧天，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小家伙，你的名字叫什么？”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赞叹和惋惜，坐在另一侧的老者缓缓抬起头，只见他的双瞳竟是重瞳，熠熠生辉。